施家这次的宴会选在郊区的一栋别墅中。
施雨菲父母自中学相识相恋,然后结婚一起打拼事业,是小说常写的“从校服到婚纱”的典型。
施家父母都很有才能,积攒了可观的家业,也积攒了不少人脉,阮轻轻就见到有不少曾在刘老生日宴上出现过的面孔。
当然,他们一家三口的组合吸引了最多目光,仅次于原书男主楚煜辰一家。
众人看着穿成一对姐妹花似的阮轻轻和沈一渺都或多或少地感到震惊,再看她们挽在一起的手,很多人差点跌掉下巴。
而同样作为后妈的任婧瑶难免被拿出来暗自比较,结果如何,只见楚煜辰一进来就溜没影便以不必多问。
作为当事人,任婧瑶根本不理会,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处于同一个圈层,不管意图好歹,不少人给她说过沈明屿沈总非常爱他的小娇妻,海边烟火的招数都使了出来,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比年轻人都火热。
果不其然,闻名不如一见。
沈明屿的确对他妻子极其在意,跟人寒暄时,都会分出部分视线跟着她,一副如胶似漆的模样。
至于沈太太,姿态亲密地挽住他胳膊,无论笑谈还是好奇细观,都没放开,亲昵信赖自然而然流露。
他们很相爱。
任婧瑶得出结论。说不上心头滋味,等她将注意力转移到亲密融洽的后妈和继女俩人身上时,心底更是苦涩如泉上涌。
继子楚煜辰因女儿的到来,跟她的关系降至冰点,而她为了缓和关系所做的努力,却适得其反,雪上加霜。
她很迷茫,因而趁自家先生和沈明屿寒暄时,跟阮轻轻搭讪,以便探听些许对方跟继女相处的心得。
“沈太太好久不见。”
阮轻轻余光瞥见沈一渺和施雨菲相挟跑走,转回眸,浅笑回应:“楚太太,你好。”
“施先生施太太神仙眷军一般,结婚二十年,不容易。”
任婧瑶笑着说道,“听说他们中学时就牵手了,这么算起来彼此陪伴了近三十年,感情这么好,真让人羡慕。”
阮轻轻微笑点头。
她不着痕迹扫了一遍任婧瑶的面容,听说生宝宝后会迅速老三五岁,她原本以为以楚家的财力会很快补足任婧瑶身体的亏空,现在看来谁都逃不过自然定律,虽然用粉遮掩,但任婧瑶眼下的细纹,和眉心的一道浅褶皱,凑近了还是能看清,显而易见的憔悴和疲惫。
想来,孩子即便有保姆照料,当妈妈的也难撒手,会忍不住为孩子操心。操心多了,再多的补品也不管用。
不过,楚太太头发相当茂密,这一点很厉害。
阮轻轻敬佩每一位妈妈,但对于自己生孩子这件事,她只是想想就发怵。
任婧瑶垂了一下眼睫,故作不经意道:“施先生和施太太在一起时跟煜辰和一渺同学差不多的年纪吧。”
终于把话题引到俩个孩子身上,任婧瑶暗自提神,刚想把话题拐到青春期学生的心理,以及怎样与他们融洽相处上,就听见阮轻轻神来一笔,笑眯眯感叹:“他们这算早恋吧。”
阮轻轻唏嘘不已,早恋结成正果,携手二十余年,是很难得。
高中时,他们班上有几对偷摸恋爱的小情侣,不管成绩有没有因恋爱起伏下降,也不管家长老师有没有干预,他们倒是都坚持到毕业,不过到大学时,有的因异地分手,有的因移情别恋分手,有的感情褪淡分手,最后只有一对顺利走入婚姻,可日子也过得磕磕绊绊,穿书前阮轻轻听人讲,两人正在闹离婚,因为房子和孩子的问题一直在扯皮,总之,一地鸡毛。
这么说,并不代表阮轻轻反对早恋,相反她认为那时候的感情纯粹炽烈,很美好,只是心智不成熟开启的感情很难长久。
任婧瑶扯了扯唇角,干巴巴回应:“……是呢。”
不给任婧瑶再开口的机会,作为主人的施先生和施太太开始举杯感谢来宾。
阮轻轻和沈明屿退到人群后,沈明屿垂首,低声问:“刚才在聊什么?”
阮轻轻笑道:“说施先生施太太恋爱时跟一渺和楚煜辰差不多大……”
说突然断了,阮轻轻惊诧瞪大眼睛,怔怔盯了沈明屿片刻后,皱眉沉思,不确定道:“她不会是提醒我注意一渺和楚煜辰可能出现的早恋问题吧?还是说,她有意撮合他们两个?”
沈明屿拧眉问:“一渺早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