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为,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脸面去见杂贺八旬的朋友,因为她是那样的可恶以至于她竟然害死了杂贺八旬,那个深爱着自己的男人。
带着对她的遗憾离去……
彗的眉头轻微的皱起,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对面的女子总是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以及下意思的畏惧感,一如多年前那个女子刚刚来到S?A的时候给他的感觉。
难道……
不!
彗立刻否定了自己脑海中最为接近真相的事实,因为那个事实是那样的难以让任何人去相信,毕竟当初,他可是亲眼看见那个女子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以及当那个女子下葬时,杂贺八旬的伤心欲绝。
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彗才明白,原来那个男人竟然也同样可以爱一个人爱到如此深的地步!
但是先不想这样,现在彗比较在意的是,眼前的这个女子的来历到底是……?!
不等彗发出疑问,夜便再度张口。
既然这是八旬临死前唯一的请求,那么就算她赴汤蹈火,也不会去退缩,而且。
夜惨淡一笑,这些是她必须要面临的,不是吗?
“对不起。”夜抬起了她的头颅,S?A的众人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子的容貌竟然是那样的无法比拟,甚至比他们多年前所见到的那个女子仍旧是要美上三分!
但是他们所关注的重心,却早已被那句莫名其妙的对不起所吸引。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东堂明疑惑的歪歪了头,眼底却慢慢的流露出了一丝不安。
真是一个敏锐的女孩。
夜微笑,却苦涩无比。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面对下面的话题。
是努力装的毫不在乎接受他们所有的职责,还是痛哭流涕妄想可以让自己所受到的责难少上一些?
夜不明白,她很害怕。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的她,又怎么可能去理智的面对。
“……对不起。”
千言万语,却再次回归到了这苍白的三个字上。
“别和我说对不起啊。”东堂明起身,脸色略微的有些怪异,她的眼圈突然有些微红。她仓促的起身,说了一声失礼了便想要走进里屋。
夜陡然起身拉住了她,声音里面带着决绝和不顾一切的疯狂:“八旬,去世了。”
“咣!!”东堂明手中的茶杯因为失去了支撑力而自由落体,在地面上摔的粉身碎骨,亦如它的主人此时的心一般。
“你……你说什么?”东堂明的嘴唇已经毫无血色,眼底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她是那样的希望听到其实刚才自己听到的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而已,即使她自己也明白,她刚才是如此清晰的听见了那个噩耗,但是……她仍旧是不死心的再问了一遍。
夜突然感觉不再是那样的困难,原来什么事情只要迈出了第一步,那么同样的,第二步也就要相对好走得多。
而且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夜感觉从心底似乎有一种名为鼓励的情绪上升了上来,提供了她不竭的动力。
夜有点茫然。
“八旬,去世了。”
她再次重复了自己的话,就算这句话是让她有种无法抑制住内心深处痛苦的感觉,但是夜却固执的继续说了下去,因为不知道是心理错觉还是其他什么的,夜感觉,其实现在的自己并不孤单。
“骗……骗人……”东堂明的眼神陡然间涣散,她无力的跌坐在了沙发上,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置信的呢喃。
“……”夜很想出声安慰,很想告诉她最起码她还有那么多的朋友,但是她却感觉自己像是突然间失了声。
她,有什么资格呢?
八旬的死,其实正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结果啊!
如果自己当初不是那样的愚蠢,如果自己当粗能够快点醒悟,如果自己当初没有让八旬知道自己的身体的状况,那么一切一切……是不是就完全会变了一个样?
八旬依旧活在这个世界,而她,却早已消失在宇宙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