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闹了啦,母亲大人。”
使徒出现在床边,瞄了父亲一眼,不知怎么回事,明明塞亚没有意识,那洒脱的睡姿,却好像“随便你们”的架势。
乌拉拉咬着黑蕾丝袖子,血色的眸几乎有泪盈盈的水光,挥挥手:“把你父亲带走吧,眼不见心不馋。”
伊萝耶尔依言抱起血亲,充实的温度让她觉得,这样抱着父亲大人也很幸福呢。
人类的青年靠在她怀里,呼吸恬淡,无害的睡颜就像从未经历过时光的摧残。
灰发少女不解地看向另一个血脉来源:“母亲大人应该不缺伴?星云帝国还在外面撒野,时计者都派出去了,但可以叫几个回来陪您玩。上次来的大主教阁下,母亲大人不也很喜欢么?”
“罗切斯特太极品,不能一直吃,要保持新鲜感。”对于新找到的床伴,白银女王还是很满意的,“但是蒙卡图他们,都变异得太厉害了。”
“咦?”对于伊萝耶尔和乌拉拉而言,非人或人类的体态,都是没意义的。
乌拉拉软软趴在床上,无精打采地道:“我以前和一只多足的强壮生物做了一次,被塞亚哥哥看见,勃然大怒,把整个时钟城从概率上摧毁了,如果要保持重建的基础,人家就不能和非人形的生物做运动呢。”
“还有这事……”
白发少女哀戚地看了呼呼大睡的黑发青年一眼:“这么霸道,说什么我的妹妹不许那些恶心的东西碰,只许属于哥哥,自己又不肯被人家吃掉,塞亚哥哥太过分了。”
“父亲大人是好过分!”使徒真心同情母亲。
打量女儿神似自己的容颜和绝对强大的生态,白银女王双目一亮:“小伊萝耶尔陪母亲玩。”
“好的呀。”伊萝耶尔十分乐意。
估计当年不能摆脱人性的时计者坚持要走,就是这个地方太缭乱了。
塞亚没有发现,其实克拉姆在这件事上无限好奇又奔放的态度,和乌拉拉如出一辙。只是克拉姆没有因为感性扭曲导致性格失调,又被破坏了原生态的稳定使得繁衍和进食的欲望全部混杂难以控制,被爱人摸摸头亲亲嘴就安抚了下来。
“母亲大人,不管前线可以吗?”
“交给专家就行了,我又不擅长打仗。”乌拉拉继续趴着,懒洋洋地道,“不过雄性这种笨蛋生物啊,就是死要面子,打输了仗也不愿意求助。”
白银女王坐起身,双手撩动丰润美丽的雪白长发,舒展了一下。
“就跟我最爱的克拉姆,打声招呼吧。”
负责苍翼计划的两支舰队一路顺利地进入时计领的腹地,遭遇了第一轮敌人的反击。
围绕时钟城的机能塔飞驰出十兆以上的巨大母舰,宛如某种绿色的虫群,跨越虚无之海。
“念波干扰系统已经启动,可以先破坏‘相位棱镜’对那一带时间和空间的控制。”
游击部队的总舰“金鸦”上,主帅瑟基?依诺林听着身旁的参谋长卡斯罗亚用谦和的语调汇报,他沉稳如学者的清秀脸庞泛出微妙的神情,看着面前的扫描数据影像。
“我有点惊讶,我竟然得率领着数量上绝对不利的舰队,在智略上压倒敌人,在兵法上,这已经涉嫌空想主义的罪名。”
“因为我们和时计领不同,人命可是很贵的哟。”有着一头灿烂金发的参谋长提醒,“生育率也不高。如果猫咪能够驾驶飞船的话,我想他们倒是能派上用场的。”
瑟基点点头:“我也觉得他们比这些蝼蛄似的虫子可爱得多,不过猫的征兵法还没有颁布,暂时还只有人和异形的战场,目前我们在作战方式上的选择十分有限,还不能长期战——舰队的集结情况如何?”
他这么一问,参谋长就在立体投影上标出游击部队六十三支分舰队,以及随行的包围部队九十七支分舰队的位置:“有二十五艘战列舰、七艘驱逐舰速度略慢,没有达到脱队程度,比悲观主义的幕僚预计的好得多。”
“这个成绩会让夏洛蒂抓狂,她的舰队有一段时间表现真是惨不忍睹。”瑟基露出直率的笑容,帝国军中,他和攻坚部队主帅夏洛蒂是同期的竞争对手,从幼年军校到正式服役都持续着“孽缘”,结婚又离婚,离婚又再婚,来回数十次,每次都是因为家暴过于激烈被法院强制分离。从他们一个文弱秀气,一个美艳迷人的外表完全看不出如此全武行。
顺带一提,星云帝国男女平等,也就没有保障女性的法律,家暴合法,因为女人体能上打得过男人嘛,完全可以反殴过去,没人会骂这女人是泼妇,还赞美一声好身手。军队中这种现象尤其普遍,每年医疗部都没少收留因为枪伤住院的家伙,打完照样如胶如漆,甜蜜赛鸳鸯。因此帝国人完全不能理解正宇宙一些文明中女性嘤嘤被打,忍气吞声,要求维权的情况。
“那么,不用特别确认开战地点了?”瑟基抬起玛瑙绿的眼睛。卡斯罗亚谦逊地表示:“我认为,您可以信任麾下士官的能力。倒是现阶段攻坚部队的进程不太顺利,是否需要请特雷法尔舰长派遣一部分包围部队的舰队前往?”
“夏洛蒂和瑞丝没有求援就不用,亲王殿下也在那儿。”浅棕色长发的指挥官摇摇头,“我们能否胜利一直很微妙,世俗的战力对上超世俗的力量,只能确保想象范围的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