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克拉姆不介意做一下根本的改造,不过被塞亚竭力制止了,这种人间惨剧哪怕最后能代换回来也不能实际验证。
心理学上,那叫完形崩溃(注:继承原人格的性格、记忆、思维和感情,却不再是本人,因系统的瓦解重组而取代,新生人格和原人格相同,却是复制品)。
所以塞亚一直纠结着无法变成同性恋,却迫使自己朝这个方向努力——他的克拉姆必须是男性,才是原本的克拉姆。
就算这样,他们也不会在一起。
他们的相处就像一对公约数只有1的互质数,总是摩擦着,无法取得唯一的共识——塞亚留下,放弃自由——于是不断分分和和,无从结合。
只有一个刹那,他脑中没有想到任何数字,血液都远离,思维停止。
那是在一个他都想不起来的时间迷宫,他在一片昏乱的疯狂中见到了“光”,灵魂支离破碎,快要不复存在。
那个人坐在王座上,朝他伸出手。
轻轻飞扬的金发与周围孤寂的黑暗截然不同又完全相融,张开的口型拉扯着他体内碎裂的声音,将它们巩固在一双安稳的手中。
他想要听清他说什么,却什么也听不见,只有一滴滚热的水珠沿着脸颊摔碎,发出的绝响。
可是至今,他都找不出这段记忆来自哪里。
因为他真正对克拉姆有印象,是从“仇人”的关系开始。
塞亚紧紧捂住右眼,仿佛又重温了那挖心焚骨般毫不褪色的屈辱和愤怒。
“哥哥?”艾娜担心地扶住他的手臂。
“没事。”塞亚放下手,澄澈的视线犹如落满阳光,看不到一丝阴暗的过往,“我说的东西,很枯燥吗?”伊恩真想点头,不过他知道他敢点,回去后会被女友大卸八块。
艾娜十分高兴兄长本色毕露:“不会啊,哥哥一向是这样。”
塞亚暗暗纳闷:我和艾娜的哥哥,就这么像吗?
下午两个少年少女理所当然去听塞亚的演讲,不过让他们囧然的,塞亚讲的也是质数定理,却比上午有趣多了,因为他大部分在举例。
比如……用质数的次数使用杀虫剂,能最有效地杀灭害虫。哪怕在害虫繁殖的高峰期,也令其难以产生抗药性。
又比如以质数形式无规律变化的导弹和鱼雷可以使敌人不易拦截。
完毕后,对弟弟妹妹的质问,塞亚泰然自若:“演讲这东西,引起人们的兴趣和探索欲望就行了,具体的留待实验室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