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蓝宝石般的枝桠伸展出来,结合成王座的形态。一个褐色皮肤,美得惊人的女子盘坐在上面,她下身也是和其他娜迦一样的长长蛇尾,流动着令人悚然的金属色鳞纹,身体的曲线异常优美,就和弯曲的藤条一样。
(幸会,克拉姆陛下。)
如蛇吐信一样嘶嘶暗哑的女声直接在青年的精神感知范围内波动开来。
“我不想跟一个假人说话,要我教教你礼仪吗?”克拉姆的声音还是很平和礼貌,却如坚固的屏障,杜绝了树母进一步的心灵交流。
“你不是说这里是乡下地方吗,尊敬的克拉姆陛下。”
美丽的身影如泡沫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根垂荡下来,轻触教皇肩头的枝蔓。即使敬畏,植物还是有着试探外界的本能。
知道这种本性,克拉姆容忍了她没有恶意的触碰。
“对星云领来说是挺乡下的。”他面不改色,“看在你还懂得用敬称的份上,娜提亚阁下,我给你三分钟说明阻拦我座舰的理由。”
他不是能随便接受别人挑衅的人,他的身份也不允许。
从自己的根须感应到不能挑战的信息,娜提亚立刻收回了所有的生命主干,如果她还保持着先前那个投影,一定已经变了脸色。
就连她的声音,也变得柔腻而诚恳,充满了人类的感觉:
“不久以前,我从银海感觉到了一股波动。”
“哦?”
“像是……神灭。”树母惊恐地道。
教皇浮起兴致勃勃的神色,仿佛从本来不期待的地方挖出了宝藏。
娜提亚的语调随即泛起微妙的困惑:“可是,那一刻,我又感觉,那股力量本来就不存在。”
克拉姆摸了摸下巴:“这你倒可以相信自己,娜提亚阁下——如果你没有说谎的话。毕竟,你对生命能量有着天然的感应。”
“你没有用测谎魔法吗?”娜提亚问道。
“我不在乎别人是不是对我说谎。”那无关紧要。
……够嚣张了。
树母用回忆的口吻道:“自从很久以前,第一任归一会大主教将我造出,我就很久很久没感到银海有变化了,那让我非常,非常的好奇。教皇陛下,我知道你的强大,你把……”
“够了。”克拉姆打断她,眉间闪过凌厉。娜提亚不解:难道他不喜欢别人赞美他的事迹?
那可是宇宙的极强者之间,都暗暗畏服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