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面孔逼近,很妖孽。
那双眸子,似笑非笑,眼尾微杨,横波千里又缱绻肆意。漆黑眉梢在眼尾化作一片涟漪。邪魅生辉。鼻梁高挺,似青山松柏。倨傲张扬。薄唇轻扯之间硬是生出一抹傲娇的诡魅。若说百公是明艳,他便是邪魅。自上而下的生出一种玩世不恭的邪魅与狅娟。
这是世间竟有这样的男人,像野玫瑰,又像带毒的花,让男人看了都想撩拨一下。
如此一想,白方古不由抖搂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浅笑:“殿下倒是真把这佛陀寺是当成家了,来去自如!”
他微笑,与月争辉:“所以我现在要逃,和尚要回来了。”
他说要逃离,但那眉梢眼角皆是戏谑。竟无端生出一股化透夜色的妖孽。
谁信他的话才糊涂,白方古一咧嘴,干笑了声:“殿下是在躲云中秋吧!”
他倒是不回避:“是!”
尴尬了,交浅言深,用在此事恰当。
白方古突然觉得不该提及此事。只淡淡道:“殿下救了白某这么多次,如此也算是朋友了,只是白某至今尚不知道殿下的名字。”
那殿下眉梢一挑:“我的名字很好记,叫长青,长长久久的长,青山万年的青。”
白方古轻念着:“长青!青山万年?为什么不是青山绿水的青那!”
他眉梢横波,眼角微杨:“青山绿水,一年四季。几度花开花落太短暂。所以就是青山万年的青。他坚持青山万年。”
白方古笑了。他却回头随意轻缓:“白方古?可有字?”
曾经的名字,曾经的字。都在十年前死去了。白方古点头笑,眉角荡开一抹无奈:“没有!”
“既如此,我便送你一个字如何?”
白方古不语,只是慢行,看他眼角微弯,化开春水,点头:“送我一个字?”
他不假思索:“中意!如何?”
“中意、、什么意思?”白方古用后脚跟也没想到,他会送这么俗套的一个字。
“中正本心,意尽在此。中意很好,以后便这么唤你了。”他言语轻快随意,如同旧娌,到让人不觉陌生。
虽如此,白方古还是有些尴尬,这名字也能这么解释?既如此,白方古便问了声:“殿下的字是什么?”
长青一歪头,眉梢微挑:“长相思!”
白方古噗呲笑了,口中不住的念了声:“长相思。怎么会有这样的字!”
见他眸子清亮,认真的样子,白方古顿了顿:“我还是叫你长青吧!”
白方古顿然觉得,两个人一起讨论着名字,好像有些意思,担又好像很幼稚。如此一想,白方古便别开了话题:“殿下这次下山去做什么?”
长青慢行,回头看他一眼:“中意,叫我长青便好,这里没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