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好奇道:“殿下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徐氏摇摇头,“没什么。”
“就是看着挺吓人的。”
温孺人又高又瘦,偏偏肚子又大又圆,看着就有些害怕。
陈嬷嬷安抚道:“妇人怀孕就是这样,不过一般来讲,您的体质是随生母的。”
徐氏挑了挑眉,来了兴趣,“怎么说?”
便是女侍也凑了过来,陈嬷嬷笑道:“比如您阿母产子后,小腹上若是光滑无痕,那您八成也是如此。”
徐氏微微一愣,她没有见过生母的肚子。
只记得她一胎怀了一胎,好像一直在怀孕,幼时寥寥几次见面,对方总是捧着肚子坐在榻上做着衣服。
那衣服,也不是给她做的。
徐氏微微垂眉,喝了一口温茶,轻声道:“七郎通过吏部考核了么?”
她生母站得住的,只有四个孩子,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三位兄长。七郎,便是她一母同胎的哥哥,也是二房中少见的读书入仕的人。
陈嬷嬷点点头,“通过了,只是不知道会分到哪,还是要家里使使劲,才能留在京城。”
徐氏笑了笑,没说话,继续吃着早膳。饭后,她躺在院里,身边一筐蹴鞠,远处小犬嘻哈嘻哈玩着。
它比从前长大了一些,毛发油亮,并且已经开始换牙了。但是徐氏想了想,还是没让它从小吃生的带血的肉食,就还是当普通爱宠来养了。
也不指望猎杀动物,围在身边打转也挺好的。
徐氏从筐里拿出一个小蹴鞠,挥手扔到对面,小犬迈着小短腿跑过去追赶,然后再跑过来,玩得很是有趣。
慢慢的,她有了一些困意,闭上双眼,小小休憩。小犬盘腿坐下,四处张望,时而抖擞耳朵,却一直都没有离开。
一连几日,生活无人打扰,很是平静。只有宫中曾奉御每日奔波,定期诊脉。
可是徐氏的心一直绷着,总是想东想西,却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总觉得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偏偏多日艳阳。
这日她刚刚睡下,却不甚安稳,总是觉得吵闹,是连续的、小声的狗叫声。
徐氏蹙眉惊醒,便见窗前案上的狗笼跟前,站了一个半隐没在月色中的身形。
她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掀开锦衾起身,点燃了屋里的烛台。然后走到狗笼跟前,就看见小犬瑟瑟发抖地蜷缩身子,冲着对方咧着牙叫唤。
徐氏轻轻摸着它的皮发,声音轻柔,“不怕不怕。”也不知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狗说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