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是空空如也,好似眼前是一场梦,突然有了什么希冀一样,温婉伸伸五指瞪大眼睛看了看,触及脸上的湿漉。
梦醒了,只是刚才的犹豫、刚才的迷惘、刚才的放空是梦,残酷的现实依旧是摆在自己的眼前。
自己这世间的最后一个亲人,温婉再也忍不住喉间的呜咽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似是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温婉犹豫抬头。
她所谓的亲生父亲。
"我送你回家。"
父女两人之间无一言,温父熄火的时候,温婉如梦初醒一般拿纸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又看向那个人。
"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温父抬眸看了她一眼,如实回答。
"去年十二月份,因为年龄大,采用的保守治疗的方法。"
温婉打开车门下车,给了自己几十秒的时间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扯出了一个微笑,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那扇门。
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有的坚强和伪装在看到爷爷的那刻轰然倒塌,泪水决堤一般翻涌,不管温婉怎么抬头看天都压制不下去,喉间的呜咽声破碎出声,温婉下意识地想转身离开等情绪平复好了再进来。
"小婉"
温爷爷站起身子也是有些泪眼模糊地看着她,温婉背回去的身子缓缓转了过来,勉强笑了笑,朝爷爷小跑去。
金黄色的光洒在祖孙俩的身上,温婉缩在爷爷的怀里,肩膀一耸一耸地。
良久,温爷爷拍了拍温婉的肩膀。
"小婉放心,爷爷还能看着你出嫁呢!"
任何的安慰与开解都化成了源源不断河流的源泉。
温父在漆红色木门那里看着廊下的祖孙俩,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万籁俱寂之时,温婉小心翼翼地打开自己房间的门,蹑手蹑脚地翻着肉眼可以的所有柜子。
终于,在一格书架几本名著后面找到了厚厚地一沓病历。
爷爷做过的时候所有检查、所有病历。
明明是分外熟悉的字母和汉字可偏偏组合在一起就有些晦涩难懂,网页上所有看似专业的解答都指向最坏的结果。
温婉熬到了凌晨,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
"我想知道爷爷的病情。"
已经有了多处转移,死亡似乎是即将到来的事情了。
它那么远,却又是那么近。
一直服用的药,一直打的针似乎都是不起作用了,那个人说道,会采取别的方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