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三离洞口还有十来米,听到白羽和小毅的话,只好很不情愿的朝洞口张望了几下,转身跟了过来。
白羽抬头向上看了看,离山顶只有十几米了,但是山势却很陡峭,没有任何台阶或者山路可以走。只能踩着岩石,抓着草和树木,慢慢的向上攀登。白羽想,幸好我以前经常爬野山,要不还真的很难上去呢。
&ldo;看来其他同学,都没有选择这条路。&rdo;白羽抓住一棵大树,踩着稀松的泥土,奋力向上边爬边说,&ldo;这里虽然低矮一些,但是却很陡峭。呼呼&rdo;
&ldo;小心,这边地很松,来,抓牢!&rdo;白羽将手递给小毅,将小毅拉了上来,然后又去拉单三。
终于,三个人站到了山顶,环顾四周。这个小山的山顶还算平坦,几块巨石累积在悬崖边。一条五六米宽的山路,连着旁边高高低低的山峰,像一条脊梁骨一样,东西方向横贯延伸到连绵峰顶的树林中。向后看,医学院的校园尽收眼底,操场、教学楼。向前看,远处的青山无穷无尽。岩石旁边应该就是下山的路了,白羽走了过去,看看应该从哪个方向下山。
&ldo;哎呀,山的这一边,风景完全不一样啊!&rdo;白羽突然发出感慨。小毅和单三也走了过来,果然,山的一侧,被密密麻麻的树木覆盖。因为背着阳光,树林里一片黑暗,能见度很低,根本看不到山下的情况。只能听见隐隐约约有声音从下面传上来,应该是其他同学发出的声音。
三个人感到又热又累,又饥又渴,于是坐到了岩石边。打开水壶和小包,喝点水吃点食物,补充一下体力。烈日照着他们的脸和身子,虽然已经是九月初秋,白羽第一次品尝到南方&ldo;秋老虎&rdo;的厉害。
&ldo;哎呀,这边的气候真是热啊。&rdo;白羽猛的喝了几口水,将军训服的纽扣解开了几个。
&ldo;咱们怎么这么半天,连一个同学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只是听到声音?&rdo;单三突然问道。
&ldo;难道是他们统一走的一条路?跟我们不一样?&rdo;白羽也感到奇怪。&ldo;上午教官讲了应该怎么走了么?&rdo;
&ldo;讲到了,还讲到坟墓、小河、稻田什么的,&rdo;小毅回忆着,&ldo;一听到&lso;坟墓&rso;两个字,我就不断的回想昨天黄教官说的故事,低着头什么也没听清。&rdo;
&ldo;哈哈,我也去没听,我在想,我们是不是也会看到树上有个鬼,于是在树上到处找。&rdo;单三居然还笑了起来。
&ldo;你可真行,现在还开玩笑。估计我们来的时候就走错路了,这下还是我们自己找路下山吧。&rdo;白羽后悔不该那么自信,在黄教官讲解的时候开小差。
三个人起身,整理整理衣装,朝山下走去,走向密密的树林深处。走了十来分钟,四周已经全部都是高大的树木了。环顾四周,到处的都是粗细不一的树干,有松树、梧桐树、还有不知名的果树。高大茂密的树叶遮挡着光线,虽然是正午时分,但是树林里却是阴沉沉的。地面上像最早进入那片小树林里一样,堆满了枯叶,只是这里的更厚更软,踩上去像踩在柔软的床垫上。树林里由于蒸腾作用,就像一个巨大的蒸笼,又像一个巨大的桑拿室。白羽感觉自己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方向感,不过,向下不断低矮的山势,还是指示着下山的方向,指引着三个人不断向前。
潮湿闷热,又视野不佳,即使不会出现什么异样的东西,出现一条蛇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白羽感到有些紧张起来,四处张望着摸索前进。
突然,左前方出现了团团的烟雾,泛着白光袅袅上升,不时的闪着火光,照着一个人的脸!
三个人的神经都绷紧起来,白羽感到脊梁骨都有些发凉,小毅更是说不出话来。&ldo;走,过去看看,应该没事,要是鬼的话,是不会跟火在一起的。&rdo;单三带头走向那阵烟雾。
白羽觉得单三说的有道理,于是壮着胆子,拉着小毅也慢慢靠了过去……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座坟堆,有一个穿着朴素的农民模样的男人,正在坟前烧纸。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杂乱的头发,络腮的
胡须,脸庞黝黑,眼睛凹陷,嘴里&ot;嘟嘟喃喃&ot;着。浓密的树林里没有什么风,黄纸要不断的挑起来,才能更好的燃烧,男人正一手拿着黄纸不断的放入火中,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树枝,拨弄着黄纸,不完全燃烧的黄纸冒出阵阵白色的浓烟。
&ldo;你们是新兵吧?&rdo;看到白羽他们穿着军训服过来,抬起头来问道。
&ldo;不是,我们是学生,来军训的。&rdo;白羽看到男人长的很壮实,心想这肯定是附近的村民,紧张的心情也舒缓了,&ldo;大叔,您是附近的居民吧?&rdo;
&ldo;恩,我的家不在这边,我亲戚家在后山的村子里。&rdo;男人继续烧着黄纸,&ldo;我是过来走亲戚的。&rdo;
&ldo;哦,这里是你的亲戚吧?&rdo;单三凑到跟前,看了看墓碑。
&ldo;离远点,&rdo;男人忽然变了脸色,手里拿着那根拨火的棍子,瞪着单三:&ldo;小心火溅你身上。&rdo;
单三吓了一跳,不由后退了几步。白羽对男人说:&ldo;大叔,不好意思打搅了,我们要赶路了。&rdo;说完,白羽拉着单三和小毅朝前方继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