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分寒冷,教室里也没有暖气。每天十一点多的时候,来自习的同学,陆陆续续的就走了。有时候,教工老师来教室里提醒大家该熄灯了,白羽这才发现周边已经没有几个同学了。
这两天,白羽有些感冒。下午,听了半天的病理生理学课,觉得总是在云里雾里的感觉。讲课的老太太总是拿着书在教室里晃来晃去的,白羽看着她觉得头很晕。
食堂里,白羽正端着菜盘打菜。
&ldo;这个打一份,这个打半份,再来一份米饭,给您卡。&rdo;白羽要完饭菜,把卡递给食堂的师傅。
&ldo;白羽,打饭呢?&rdo;吴术也正端着刚打好的饭菜,从另一个窗口路过。
&ldo;恩,是啊,你坐哪儿?&rdo;白羽端着菜盘,跟了过来。
&ldo;那里有个空桌,我们去那边,&rdo;吴术看了看前面,对白羽说着:&ldo;你们寝室的哥们儿们呢?&rdo;
&ldo;估计他们都吃完了,我刚刚在教室里多呆了一会,晚上我要补一篇论文,明天就要交上去。所以要先拟一个提纲。&rdo;白羽一边走着,一边说。
&ldo;哦,那你晚上要熬夜了吧?&rdo;吴术把菜盘放到桌上,对白羽说。
&ldo;是啊,晚上不知道十二点之前能不能写完呢,&rdo;白羽也坐了下来,皱着眉头说:&ldo;就算去教室里上自习,晚上十二点也熄灯了呢。&rdo;
&ldo;恩我倒知道有个教室,晚上去的人不多。教工老师一般不过来熄灯,在那里你应该可以一直写完。&rdo;吴术想了想,神秘的对白羽说。
&ldo;是么?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去的人不多呢?&rdo;听到有不熄灯的自习教室,白羽一下子来了精神。
&ldo;恩,这么说呢。那是我们学校的一个老楼了,六层的。在学校扩建之前,它一直都是学校里最高的教学楼。据说多年以来,经常有想不开的、压力大的学生从楼上跳下来。
有一次,有几个学生在教室里上自习。到了半夜,最后一个男生也准备离开教室回寝室。他刚要出门,看到还有教室的后面还有一个学长摸样的男生,正背靠着墙壁,蹲在墙边看书。他本来想问一下那个学长回不回去,但是看到那个学长在很认真的在看着书,就没有去打搅。
可是当他路过那个学长的旁边的时候,他居然看到,那个&lso;学长&rso;的背和墙壁,是连在一起的!或者说,那个&lso;学长&rso;的后半个身子,就是嵌在墙壁里的!这个男生吓的魂飞魄散,马上撒腿就跑。
不久,就有人爆出,这个老教学楼翻新教室的时候,有个施工的小伙子不小心掉到搅水泥的机子里。当时没有任何人知道,知道有个民工在砌墙的时候,看到水泥里面的裤腿布,才发现了这个事故。据说这个被糊到墙里面的小伙子,从小就很爱看书学习,只是家里贫穷,上不起学。
也不知道这些都是真还是假,反正从那以后,这栋教学楼就很少有人来上自习了。就是过来上自习,也是到了午夜之前,就都回去了。&rdo;吴术一边吃着饭,一边跟白羽说着。
&ldo;真的这么邪乎?&rdo;白羽听的有些毛骨悚然,很快又惋惜的感叹道:&ldo;唉,不过那个小伙子也太可惜了,爱看书、爱学习,可是没有机会像我们一样学习。&rdo;
&ldo;恩,是啊。不过那栋楼我去上过几次自习,没什么事。呵呵。&rdo;吴术吃了口饭,乐呵呵的问白羽:&ldo;怎么样,晚上敢去哪里写东西么?&rdo;
&ldo;当然敢了!&rdo;白羽迫不及待的回答,&ldo;我还正愁没有地方可以熬夜写材料呢。&rdo;
……
吃完晚饭,天色还有一点亮。白羽到宿舍拿上资料,跟着吴术,来到这栋位于学校东北角的小楼。昏暗的黄色灯光,在老教学楼的门口闪亮着。不过也有三三两两的学生,拿着书本,出入大门口。
&ldo;现在这栋楼,只有第三层,还作为法医系的学生做教室用。一二层作为储藏室了,三层以上也都封闭了,不知道做什么了。&rdo;吴术带着白羽一边上楼梯,一边介绍着。
白羽点着头,听着吴术的声音空荡荡的在楼道里回响着,整个楼里似乎都很空旷。
终于到了三层,白羽一边走着,一边看到走廊里到处贴着人体解剖图例,甚至还有尸体各种死亡状态照片,就跟自己第一次在解剖实验楼的走道里看到的一样。白羽虽然还没有直接接触到人体解剖实验,不过他已经上过多堂组织学和病理学课程了,对这些图例和照片有些习以为常了。
一间一间的教室里,稀稀拉拉的坐着来自习的高年级学生,他们大多数都是一拨一拨的集体来的。白羽看到他们都坐在一起,还不时的交流着,而且男生居多一些。
&ldo;咱们进这间吧,&rdo;吴术推开靠近走廊中段的一个教室的门,对白羽说。
&ldo;好的,&rdo;白羽点点头,走进了这间法医系学生的教室。
教室里只有三、四个同学,坐在前几排认真的看着书。白羽跟着吴术,在教室靠后的地方,轻轻的坐了下来。
&ldo;这里很安静,就算这个时候,来上自习的人也不多。&rdo;吴术压低声音对白羽说。
&ldo;恩,是啊,是个好地方,呵呵。&rdo;白羽也低声的冲吴术笑了笑,将资料在课桌上摆开,开始整理提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