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公司,因为是董事长夫人,所以没有人敢拦她。
瞿夫人堂而皇之的闯进办公室内,劈头就对儿子抱怨。“气死我了!她以为她是谁,也不想想我是你妈,居然敢用那种态度对我。”像可芸有多好,嘴巴甜,又有教养,还懂得讨她欢心,只可惜儿子就是不爱。
“妈在说谁?”因为是自己的母亲,只得多多容忍了,虽然没有恶意,只是被娇宠惯了,到了这把年纪,还有著大小姐脾气,以为所有的人都该让她。
“还会有谁?”她将柏金包扔在沙发上,自己跟著坐下。“就是跟你同居的那个女孩子,你知道她怎么对我的吗?”
听到这里,瞿少堂沉下俊脸,从座位上起身。“妈刚刚去找过她?”
她心虚地别开眼,不敢直视儿子冷峻不悦的模样。“难道妈不能去吗?我总要看看那个女孩子长的是什么模样,谁教你跟你爸一起瞒著我,不让我知道,要不是可芸跟我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跟人家同居了。”
“我不是不想让妈知道,而是时候还没到。”不过他最想知道的是甄可芸是怎么在母亲面前造谣生事,可想而知绝对不会有好话。“那么妈见到人了吗?”知道静宽今天考试,会提早下课,更没想到母亲正好挑今天找上门去。
瞿夫人的火气又跟著上升了。“就是没有才生气,她居然说不认识我,有什么话直接去跟你说,她很忙,你听听看,她那是什么态度?到底有什么本事让她这么高傲,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静的个性原本就是这样。”他可以想像得出母亲是吃了闭门羹,才会发这么大的火。
“哼!可芸说得一点都没错。”她怒气未消。
瞿少堂不动声色地问:“她都跟妈说了些什么?”
“她说那个女孩子是她继母的亲生女儿,母女俩都是同一个德行,喜欢攀龙附凤,一心一意只想嫁进豪门当少奶奶,当母亲的是使尽诱惑之能事,终于嫁给她爸爸了,现在轮到女儿,知道你的身价高,是一头肥羊才刻意接近。”瞿夫人一鼓作气地把话说完,深吸口气后接著说:“总而言之,像她这种别有居心的女孩子,你还是早点跟她分手比较好。”
他以不变应万变。“如果照妈刚才说的,静既然知道你是谁,不是应该赶紧请你上楼,再说些好听的话奉承你,让你留下好印象,也有助于嫁进我们家来。”
“呃……这……”瞿夫人为之语塞,仔细想一想也对。
看出母亲有些动摇了,于是再接再厉。“妈应该想的是谁才是别有居心,是一个汲汲营营只想嫁给我的女人,还是一个不在意我是谁的儿子,也不善于表面功夫的女人?”
“可是我到底是你妈,我都已经表明身分了,总要请我上去喝杯水,这是家教问题。”她心情还是不太舒坦。“何况她都跟你同居了,就不该摆那么高的姿态,她到底想不想嫁给你?”
瞿少堂待秘书送了杯果汁进来,然后带上门出去,才在母亲对面坐下。“静还在念二专,就算要结婚,也得等她毕业以后,现在说太早了。”
她气忿地嚷著:“就算是这样,好歹也下来打声招呼,如果她真的在乎你这个人的话,这是起码该做到的事,妈真怀疑她到底爱不爱你?”
母亲无心的话让瞿少堂不禁怔住了。
静爱他吗?
静的心里到庭爱不爱他,说真的,他一点把握也没有,这一年多来,自己总是处于主动的位置,半逼半哄著要她靠近自己、接纳自己。
“儿子!儿子!”她叫了两声,瞿少堂才回过神来。“在想什么?”
“没什么。”他低头掩去眸底淡淡的落寞。“晚上我会回家吃饭。”
瞿夫人马上笑开怀。“好,那妈现在就回去要他们煮几样你爱吃的,今天就别加班,早点回家吃饭。”
“好。”
不想去注意时间,依然还是在意了,静宽躺在自己的床上,久久无法入睡,自从白天瞿少堂的母亲来找过她之后,她可以感觉到内心隐隐的焦躁不安,明明不想在乎,还是想知道对方会怎么看待自己,一定认为她没有礼貌,没有教养,又不懂得人情世故。
都快十二点了,瞿少堂还没回来,是在生她的气吗?还是依然在公司加班?静宽紧闭上眼皮,努力让自己睡著,不到五分钟,听见有人打开大门进来,知道是他回来了,胸口蓦地一窒。希望他来找她,但又不希望他来,在这样纷乱的情绪下,她凝听著隔壁卧室的门开启之后又关上。
他终究没有过来……
何静宽,你到底想怎么样?心里的声音大声质问著自己。
她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小手抚著胃部,因为晚上只吃了面包,早就饿了,饥饿感令她无法再正常思考,或许吃个东西会好一点,于是掀被下床到厨房觅食去了。
这时,换上睡衣的瞿少堂也在这时走了出来,见到站在厨房里发呆的她,于是走过去。“我还以为你睡著了。”
面对他一贯的温柔,她居然产生少有的罪恶感,觉得自己不该用那种态度对他的母亲。“只是肚子有点饿,所以就起来了,你……你晚上吃过了吗?”最后一句话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口。
瞿少堂眸底闪过一道什么,然后故作沉思状。“这个嘛,好像有吃过,又好像没有。”虽然他已经在父母那边吃过了,但是吃得不多,胃口也不太好,还是要假装吃得很开心。
“你都几岁了,还要别人叫你吃饭吗?”静宽没好气地问。
她这是在关心他吗?“没办法,有时工作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时间,饿过头了就没感觉。”瞿少堂可不想错过这一刻。
静宽最受不了这种笨人了。“当执行长一个月的薪水有很多吗?多到连饭都不用吃了?”
“这不是薪水问题,而是责任问题。”他义正辞严地说。
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责任那种东西就留给那些想不开的人就好了,你干么去跟人家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