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瑟连回头察看一下也没,只是一心处理她脖子上的伤口。
虽说两个人只不过共处了一个晚上,可是从昨晚潘瑟的反应,孟夏多少能猜出他的思考逻辑——如果他在乎,他老早就追过去了。
“刚刚,我听她叫你Panther——你名字叫豹啊?”
这个问题让潘瑟略略停下搽药的动作。他看着她。“问这做什么?”
“总不能老是喂啊喂地叫你吧。”
黑眸神秘莫测地盯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孟夏都忍不住猜想他不会告诉她了之后,潘瑟才低声开口。“我就叫潘瑟。”
“原来如此——潘瑟。”孟夏在嘴里喃念了两次。“这个名字还满适合你的。”潘瑟突然间又开始消毒下一个伤口,孟夏又忍不住嘶叫一声。“痛痛痛——”
处理好伤口后,潘瑟往后站了一步。
孟夏一见他微跛的姿态,急忙低头察看他脚上的伤。“你的脚踝,有请医生看过了吧?”
潘瑟头一点。“我替她的举动向你道歉,她不该弄伤你。”
孟夏摸摸已敷上胶带的伤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耸耸肩。“我想大概是她哪里误会了,她刚问了我好多我也回答不出来的问题,可是我发现我好像遗失了一小块记忆,我记不得我是怎么被带来这儿了,然后我又觉得我头重脚轻的,身体怪不舒服——”
“你发烧了,当然会觉得头重脚轻。”潘瑟拉开被子要孟夏躺回床上,当她躺好,他便拉来棉被,再一次将她牢牢密密盖紧。
察觉到他的温柔,孟夏原本就烧得红红的脸上,更加添了几分红晕。“我发现,你真的是个好人呢。”
“好人”这两个字头一次冠在他身上。潘瑟唇畔露出苦笑。“你好好休息,病早一点好,就能早一点离开这里。”
“你真的愿意放我走?”孟夏惊讶得瞪大双眼。
“我从不食言。包括你带来的东西,除了我的照片之外,其它你都可以带走。”
太好了!“谢谢你。”孟夏说。
潘瑟没作声,只是跛着脚离开。
据密报,狙杀潘瑟的赏金至今还没个杀手胆敢点头接下,于是便洗脱了孟夏嫌疑,只是她也没因此获得四处遛达的自由。烧是已退,不过医生交代她最好多休息个几天再说。
所以说,她还是只能坐在房门紧闭的房间内,差别只在于她双手双脚没被缚着,然后也能吃得饱饱睡得香香,可是喔——
潘瑟却一直没再来看她。
打从昨儿个下午他离开,到现在已经两天了,她房间除了送餐点送换洗衣服的佣人之外,再也没其它人出现,让孟夏闷得发慌。她甚至无聊到想跟门外的守卫们隔着门板聊天,不过就像拿石头丢进很深的谷底一样,不管她怎么哄怎么说,外头硬是一点回音也没有。
她无聊到快爆炸了——
孟夏在床上滚来翻去,对她这种爱说话的过动儿而言,要她傻傻待着啥都不做,可是件非常要命的事。房间里是有电视,可是孟夏本来就对看电视没啥热诚
“喂,外面的——”她第N次对着门板说话。“有没有人可以帮我去问问你们堂主,我到底还得坐在这房间多久啊?”
不出意料,门外仍旧一片静谧。
“天呐!”孟夏抓起枕头朝脸上一盖,嘴里一边嘟嚷:“我想出去,我想跟尼可拉斯在一起,不然也把它带过来让我看一看嘛,我快无聊死了。”
然而其中最让她觉得失望的是,她最想看见的那个人,始终没再出现。
潘瑟应该不会忘了她吧!
孟夏猛地翻身坐起,潘瑟削给她的木叉还摆在床头柜上,她拿起将之放在手心把玩,想起他先前削木叉给她的表情,孟夏一张脸突然染上羞意,心里有个声音这么骂道
老天,你在发什么花痴啊?不过就削了枝棒子给你罢了,干么爽得跟中了乐透一样。
“当然爽啊!”孟夏嘟嘟嚷嚷地驳斥。“这可是我一见钟情的对象送我的第一个礼物啊……”
好啦!笑她是花痴她也没话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