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谢嘉豪后世能达到那个地步,天赋肯定是有的,只是需要机会磨炼,现在就看他的了。
时间紧,继续看书!
中午两点,一声突兀的聚集广播声响起,是片区的负责人召集大家议事,说是前两天的“大人物”今天来。
这家伙反应过来了,一家一家签,根本时间不够,但如果把人召集过来,人多嘴杂,这件事又不是那么好协调的。
“加油,小崽。”轻轻呢喃一句,王青云继续埋头还原反应的方程式中。
太阳散完一天的暑热到晚上九点半,丹红着大脸,乐呵呵睡去,天边挂着几朵五彩云霞,随着微风的飘动,缓慢变幻姿势,或是万马齐奔,或是仙女捧桃,姿态万千。
在棚户区的过道里,谢嘉豪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这一刻,他对王青云嘴里说的付出,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如果溢价百分之五十,大概价值在两百五十万到五百万,王青云拿四成,最低也有一百万,自己有3%的提成,也就意味着,今天之内,只要自己把剩下的二十户签下来,就能有3万元到手。
自己卖一天水果,不过能赚二三十。
三万块,满打满算,自己也要不吃不喝干三年。
咚-咚——
谢嘉豪敲响一户上有铁锁的大门。
“有人吗?”
“是刚刚那个小伙子吧,进来,门没关。”
谢嘉豪进屋,和别家不同,这是一处极其宽敞的院坝,院子中间用鹅卵石铺就一条蜿蜒小路,路的两旁种满了奇花异草。
三米见方的大水池,清澈见底,池子里,四十多公分长的银色龙鱼,自由地甩动尾巴,优雅而闲逸。
一圈人,好奇地看着谢嘉豪。
最中间,拿着龙头拐棍的老头坐在棕色交椅上,虽然胡须发白,但一双眼睛不怒自威,再配上一身得体的黑金长袍,颇有三分江湖话事人的威严。
老头先声夺人:“小伙子,刚刚在会上,我给你面子,没有拆穿你,我猜,你也不过是个跑腿的,真正拿主意的人,不是你,更不是你那莫须有的哥,对吧。”
谢嘉豪不点头,也不否认,径直走到圈子边缘,正对着老头的位置,拉来板凳,坦然坐下。
“呼——
好累,老爷子这把年纪,等累了吧。”
老头没想到谢嘉豪不回答,还反讽自己,心里暗怒,继续说话:
“年轻人,怕是连大学都没读过吧,诶,替人干这种活,也是,说不好,会被活活打死呢。”
众人会心一笑,眼里滑过“善良”的可怜,好像已经看到谢嘉豪被打残的模样。
“这儿的房子,已经是作为我们几家的老宅,我们对于卖不卖得出去,没那么在乎,所以你说的什么分成不分成,我们也不在乎。
我刚问我儿子,他说这边没有开发的风声,也就是说,你们合同里说的溢价,不过是骗人来投资,你们从中牟取暴利,对了,我儿子在地税局上班,办公室主任。
我们几家的院子,加起来,差不多占这里的四分之一,这些年,也投了不少钱,如果是非要卖的话,我不会卖。
让你背后的人出来谈,这事,你拿不准,而且,如果你不打电话,这些合同,怕是也出不了这个屋。”
“年轻人,听莫老的,打个电话给你领导,让他来谈,今天,大家也看到你的努力,但是这事,你确实解决不了。”
“是啊……”
……
从中年到老年,从男到女,一圈人七嘴八舌地劝谢嘉豪,让他打电话。
咔嚓——
两个略高的男子站在门边,关上进来的大门。
四个危险的大字浮上谢嘉豪脑海——瓮中捉鳖。
公文包里是已经签了一百多份的合同,如果合同被这些人毁掉,已经签了的人,会怎么想?
下一次签,肯定困难重重。
四五个膀阔腰圆的壮汉站在谢嘉豪旁边,面色不善地看着他,就像猎豹看到断腿兔子——可口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