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嫣跟裴厌缺的膳食不同,明显是孕膳,舅舅有心了。只是她晚期已经没有太大反应了,吃掉裴厌缺夹肉团子,“等我生下来了你一定要陪我喝酒。”
“好。”他溺笑着应下。
气氛炒的正热,裴厌缺跟前围了一圈儿臣子使臣时,惢嫣离了席。
一来天热人多,实在闷得慌。
二来酒气太重,嗅着竟有些难受。
背脊都渗了薄汗了。
风一吹舒服多了。
惢嫣没往远走,只在偏侧的长廊站了一站。
“翊王妃,欲人勿知,莫若勿为。”身后传来男人低沉嗓音。
“楼太子。”惢嫣温笑回头,对上楼焟狭长寒眸,“这话你脱口于人简单,铭心于己却难,本王妃一字不落还给你。另外送一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本太子不信此言,只觉得杀了人就该偿命。”
“我俨朝万千百姓的命不是命?”惢嫣嗤笑。
“蝼蚁之命岂可比拟?”楼焟不屑道。
千万个百姓,也及不得他的弟弟。
千万个百姓能换回阿衿,他会毫不犹豫杀之——
“太子似乎颇谙诡辩之术。”
楼焟负手,不语。
惢嫣浅笑,目光落在那张俊美面孔上,“且,楼太子怎知,他不是你口中的蝼蚁之命?”
“你!“楼焟神色赫变,瞪着惢嫣。
大殿内美妙的乐曲声停了停,尔后换上一支新曲。
“怎么都站在门口?”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女音,楼焟转身一瞧,姬幸笑盈盈的倚在壁上,环胸看着他们。
“楼太子的脸色怎么这么虚?”她戏谑的盯着。
“哼!”楼焟冷哼一声,抢步回到殿内。
这女人!
她竟是俪朝皇太女,俪朝普通的女人都能三夫四宠,更别提皇太女了!想必早已千人骑万人压了吧,这跟妓女有什么区别!
当初早知道她的身份,他连靠近半步会作呕!
姬幸环胸看着男人自她身前走过,他眸中透出一丝厌恶,叫她微微挑眉,轻蔑的目光一直跟随他进屋。
什么玩意儿。
“啥情况?”她离开墙壁走到惢嫣身前,手臂随意搭在走廊扶手上。
“有点纠葛,唉,被小鬼缠上了。”惢嫣叹息,抬了抬头,目底盈进漫天的星子。
“什么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