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了?”裴弦月讶然。
她还以为他后半生都要待在相府里,守着旧人的旧物,在回忆里过日子呢。
“对啊,府上有人来,给二公子传了个信儿,一眨眼二公子人就飞了!”
“传的什么信?”裴鹤擎负手,狐疑。
“这,老奴不知……传信的人一起飞走了,二公子什么都没交代。”
裴鹤擎转头看裴弦月,目光微眯,“那小子不会想不开吧?”
“不至于吧。”裴弦月如是说,却也有些担心。
到底是什么消息,让他走的如此着急?
莫不是又受了什么刺激……
彼端。
裴厌缺连马都未骑,在银辉飘洒的夜穹下起起落落,脚尖踏在飘荡落叶上,也能飞出好远一段距离,快的几乎瞧不见,只一道残影划过。
他的轻功已运转到了极致,拿出了此生最快的速度。
陈锦上派去传信的暗卫被他甩了不知道几公里。
可是不够快……还是不够快!
嫣嫣……嫣嫣!
等我!
我绝不会,再弄丢你了!
—
缪,皇宫。
宫中太监宫女几乎都在猜测惢嫣的身份,陈锦上派去服侍她的婢子也是,很机灵,机灵的打探她跟陈锦上的关系。
惢嫣这才知道她们的心思。这种事她当然不想被误会,便随口提了句自己的夫婿。她们的表情颇精彩,震惊中夹杂更大的震惊。
她便轻笑着离开宫殿。
兰兰届时同惢嫣一起离宫,也算是有个伴。
姜老万万没想到陈锦上是皇帝,他当时要是知道就不会同意进宫了……太过惊悚。原本计划住一晚就走,然而听说第二天唐自怀就进宫面了圣,他的火气一下子升腾上来——不走了!
唐自怀进宫的那点子小心思昭然若揭,以前还好,陈锦上现在都有些看不上他了。有他在,兰兰退婚之事处理的很麻溜,主要她也不想同唐自怀多纠缠。
住在宫里颇不习惯,爷孙俩事情解决后就打算回乡,惢嫣多留他们这几天,这才计划五月初一起离宫。
而明日就是五月初。
惢嫣没什么东西需要收拾,正如她当时空着手来一般。
虽临走,却悠闲的很,她找到陈锦上,最后谈论生意上的事。
瞧出他的欲言又止。
惢嫣止住话头,问,“怎么了?”
陈锦上犹豫片刻,忽而道,“要不你还是多待几天吧。”
“针已经扎完了,我会好好吃药的。”惢嫣道,“路上慢些走,身子不会有大碍的。”
她真的感觉身子骨好很多,至少没有再三步一喘息。
缪朝她真的留不了一点了,她想回相府,现在还不知俨朝是个什么情况呢。
“裴二来找你,你若走了,岂不是错过了。”陈锦上担心的是这一点。
说实话,这事这二人是真的曲折。
不过能怪谁呢,是裴二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惢嫣闻言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