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孔武有力的士兵谨记此行任务,故而面对王爷王妃也是丝毫不怵的,站在褚廷英身侧挺起了胸膛。
他们万里迢迢的赶过来,一是看兄弟成婚,二不就是为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么?这若是不得力,没让兄弟漂漂亮亮的娶上媳妇儿,可就没那酒席吃了!
“怎么,要硬闯?”裴厌缺看他们一副‘同仇敌忾’模样,剑眉微挑,虚上前一步,挡住了惢嫣半个身子,“动武的话,且与本王切磋一二。”
褚廷英不住朝裴厌缺眨眼,意思是让他放点水,开玩笑,裴厌缺动真格,真斗起武来,光凭他这几个兄弟,他只怕是一辈子娶不上媳妇儿了。
他是今日的新郎官,可不能动手参与。大红袍着身,可不能溅了半点灰尘……阿月肯定喜欢他这一身。
早上照着铜镜时他都不敢相信,镜中那么英俊潇洒的人竟是他褚廷英。
阿月今日得有多美啊。
“裴厌缺不许动手!”这时屋内传来裴弦月的声音,“今日我成婚,不许你们打架。”
“哦~”惢嫣双眼笑成小月牙,“表姐当真是护夫心切啊。”她瞅着褚大哥可没有亲自上阵的打算。
褚廷英高兴了,嘴不由自主的咧开,挺了挺胸膛,胸口大红花开的更明艳了。
裴弦月虚咳一声。外头便又听见她的声音,“其他的随你们的便,怎么来都成,不许打架而已。”
褚廷英的笑容僵在了嘴边。
“既不许动手,那便找找东西吧。”裴厌缺负手而立,慢条斯理道,“我姐她有一只极喜爱的白玉环,这环佩你若没法替她找来,她只怕是没法儿跟你回王府。”
“哦——”褚廷英神色飞扬,“白玉环,是不是月环扣月环、再坠只玉锁?”
裴厌缺挑眉,不语,褚廷英看到他的眼睛问:你怎么知道?
他哈哈笑,“那是我送给你姐的及笄礼物!”
裴厌缺低笑,“那就找找看。”
“你总得划个范围吧!”
“就在院落之中。”裴厌缺道。
屋中裴弦月垂眉笑了,那环是褚廷英在她十五岁及笄礼上送给她的。那会儿许多人送她东西,可她最期待的还是他的礼物。
然而他随褚伯伯进门时,只带了些不咸不淡的入门礼,然后就窜进宴席中,胡吃海喝了。
她伤心了一阵,就连爹爹都瞧出她意兴阑珊。
然而在那个晚上,宾客散尽,他们跳上屋脊,他磨磨蹭蹭拿出那只玉环时,她失落的情绪一扫而空了。
那环她一戴就是十几年。
这厢褚廷英别提多高兴了。
还好还好,找东西而已,也不算是刁难他。
好兄弟好兄弟。
靠谱!
他心里乐呵着,大手一扬,招呼几个兄弟,“都听见没有,都找东西去!一只玉环——仔细着点吼,千万别给爷碰坏了!”
十来人便散开,在院落之中找寻起来,搜搜摸摸,各个角落都不放过。
褚廷英也在找,然而半晌都一无所获。
他又给裴厌缺打上“不靠谱”的标签。
“嘁!”突然一人指着高处大喊,“褚哥,你瞧那里,那树上挂的啥玩意儿,不会是你的白玉环吧!”
褚廷英抬眼一瞧,果然瞧外墙光秃秃的老槐树顶挂着一只漆红的匣子,槐树在院子外头,可是顶上的树枝却蔓延到了院中。
“我的东西在那里头?”他指着匣子问裴厌缺。
“嗯。”裴厌缺颔首。
“嘶!这要是掉下来摔坏了咋整!”褚廷英跳脚。
“不会掉下来。”裴厌缺依旧负手,神色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