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丞相抓着凤承志的胳膊,不由分说往宫里拖。
凤承志也想着万一母亲真被休了,他这面子也没处搁,便跟着柳丞相一起往承德帝的御书房而来。
但承德帝并不在御书房里,两人扑了个空。
这会儿,承德帝正在御花园里散心。
因为金陵城的事,被慕容墨搅得完全失了他的掌控,他心情烦闷。
本想着拿税银的事,将慕容墨给制服,结果呢,慕容墨一点事也没有,还伤了龙影,杀了十几个龙影卫。
心情不好的承德帝,命一个新收的美人弹琵琶给他听。
哪知一只曲子还没有听完,凤家那个会闹腾的老爷子又来了。
承德帝厌恶得狠狠皱起眉。
因为,老头子不是一人来的,还带来了郁翰林和几个御使大夫来,这是有事要谏言?
老头子每回一进宫来,准是没好事。
承德帝忍着心中的不快,只得让美人先离开。
他免强笑着道,“老爷子,您今天怎么来了宫里?这脸色也不太好,可是出了什么事?哎呀,您年纪大了,多休息着呀,有什么事派个人传话给朕,不就行了?万一这路上,您磕了碰了,叫朕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宣宜姑姑?”
“皇上!”凤老爷子一撩袍子跪下了,声音朗朗说道,“老夫要休妻!休掉柳氏!”
承德帝一怔,旋即又笑着伸手去扶凤老太爷,“老爷子,您和柳氏的婚事,可是先皇主的婚,她又没有过错,您可不能休她!朕记得那赐婚圣旨上已经写明了。”
凤老爷子并不起身,而是继续地跪着,他倔强的抬着下巴。
“皇上,因为柳氏在未嫁老臣前,已经有了夫君,而且,还怀有身孕!她有夫君有身孕还冒充黄花姑娘嫁老臣,其心险恶,老臣不要!”
“……”
“老臣将她的一双儿女养大,她却几次三番加害宣宜的儿孙,这等毒妇,老臣一定要休!”
一旁站着的几个御使大夫也纷纷说道,“皇上,柳氏这等做法,分明是在欺君,一个不贞且恶毒的妇人还占着凤府女主人的身份,实在让人难以恭敬,请皇上恩准休妻!”
“这等妇人,哪里匹配得了正直英武的凤老太爷?”
“她分明是想混淆凤氏的血脉,让自己的儿女继承宣宜公主的财产,这是何等歹毒啊!”
“是啊,若是不休,九泉之下的宣宜长公主,也会不安啊!”
七嘴八舌,叽叽喳喳,承得帝一时头疼不已。
承德帝的眸色渐渐冷了几分,说道,“老爷子,光凭你一面之词,怎能让人信服?再说了,您和柳氏都成婚四十五年有余了,休什么妻呢?”
“……”
“民间不是有那说法吗?床头打架床尾和,这夫妻吵架,可千万别说休妻的话,免得伤了和气。”
“……”
“好了好了,老爷子,您心情不好,不如进宫来住两天?太后也念叨着想一直同您下棋呢!住两天再回去,信许就消气了,来人,扶老爷子去太后的慈明宫。”
承德帝说完甩着袖子就要走。
“皇上,请答应凤老太爷请求吧!”几个御使大人试图劝说承德帝。
承德帝不理会他们,袖子一甩,走得步子很快。
凤老爷子哪里肯放走他?他不同意,就休不了柳氏。
“皇上这是不同意老臣休妻了?柳氏苛待宣宜儿孙,曾孙儿孙儿孙女几次被她陷害险些丧命,老臣愧对宣宜,还有什么脸活着,不如死了算了!”
凤老爷子说完,撩起袍子就朝一旁的湖里冲去。
“老爷子不可以啊!”
几个宫女太监吓得慌忙去追。
但凤老爷子当年可是提枪上过战场的人,更是五十年前的武状元,宫女太监哪里拦得住他?
凤老爷子动作很快,人已冲到湖边了。
承德帝吓了一大跳,这老东西要是死在宫里,北地三城就得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