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不会是汐雨吧?
还真有可能!
她在自己脑海里传音说话的时候,嗓音、语调都会随着心情而变化。
一定是吸了我的血,化形为人后,一时不太适应,所以嗓音有些拿捏。
只听那女子又道:“汐雨湿流光,芳草年年与恨长。写得不错,穿上衣服起来说话。”
那女子说着,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果然是她!
可是,我都故意把她扔在了听雨小筑,她竟然还是找了过来。
哦,对,她也会飞。
“穿什么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你又不是没见过,一会儿还得脱,麻烦!”
那女子背对大床,看着窗外被月光覆上一层银霜的湘妃竹,略有些愠怒地说道:“臭小子,老娘也敢调戏!”
梁岳不假思索地便回了一句,“花大姐,恁(嫩)爹亦须尊敬!”
高中三年,因为姓奥的那个小婊砸,几乎有一半的时间是在网课中度过的。
课下,同学们少不了在群里聊天打屁。
上面两句,被同学们广为传颂、引用最多。
长得不错,成绩更好的梁岳便是那下半句的出品人。
所以,一听到“也敢调戏”,下句便习惯性的脱口而出,浑然忘记汐雨可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梁岳!”女子大叫一声,“我真是你娘,你的丈母娘!”
什么?她便是原身从未谋面的丈母娘,顾家家主文寡妇文夫人?
梁岳立时傻眼了,这,这误会闹大了。
“娘…娘亲,您怎么回来了?”
“先穿衣服!”
梁岳答应着,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衣服。
“窗外单杆竹。”文夫人的声调恢复了娇嗲。
床外单杆竹?
梁岳怔了下,可不是咋的,高高瘦瘦的,站在床边儿,还真象是杆婷婷玉立的竹子。
视线越过她的背影,窗外明亮的月光下,他看到了那棵碗口粗的湘妃竹。
哦,原来是想对对联考我……呸,考原身的才学。
扫了眼床头上的画,不假思索,“户内并蒂莲。”
“月下窗外单杆竹。”
不愧是全省第四,几乎没怎么想,梁岳便回道:“日中户内并蒂莲。”
“你答得倒是快,春寒月下窗外单杆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