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的话,今晚就留在秦楼!”
“二百五”那低沉的嗓音,凌厉的眼神,完全换了个人,哪还有之前半分“选我、选我”的影子。
“你谁啊!”
梁岳侧下身,便要绕过她继续前行。
那“二百五”一把抓住他的腰带,生生拖住了他,“若不是顾惜月,我管你死活!不信,你看街对过。”
梁岳抬眼望去,对面楼顶,隐隐约约站了两排弓箭手,黑黝黝的箭头正对准自己。
看那样子,自己如果敢迈出这道门,立马就会被射成筛子。
一楼廊内,更是挤满了刀斧手。长枪短刀在大红灯笼的映照下,闪烁着瘆人的幽光,仿佛死神在肆意地跳舞。
难怪大街上没有人,敢情是早就被清了场。
梁岳惊了个趔趄,连忙回退。
房檐上的其中一名彪形大汉,见他再次看过来,甚至还摆摆手打了个招呼。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管你的事,继续选你的姑娘去吧,我看那李梅谨李六娘跟你就挺搭!”
挺搭?搭上命吧!
梁岳乖乖地跟在她屁股后面,重又回到花厅。
“二百五”迎着众姑娘们惊讶的眼神,撩起裙摆,从雪白的大腿内侧抽出一把匕首,沉声道:“不怕死的,尽管在楼下呆着。”
姑娘们闻言,立时便作鸟兽散。
同样想上楼躲避的梁岳刚迈步,又被“二百五”一把抓住了腰带。
“别人能走,你不行。李六娘,你也给本官留下!”
本官?
梁岳回身打量着她,好你个浓眉大眼的,果然是混入秦楼内部的叛徒。
多亏小老弟不争气,老子若真枪实炮的操练上一番,说不定就被你捉个正着,罚金五千,吃半个月的免费饭,通知家长了。
哦,原身没有家长,那没事了。
李六娘从楼梯上下来,踱着四方步,坐到太师椅上,翘起二郞腿,好整以暇地说道:
“楚婉儿,老娘我不管你与玉无双那小浪蹄子存了什么心思,胆敢在我秦楼闹事,绝对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二百五”楚婉儿放开梁岳,不甘示弱地同样坐到另一把太师椅上,隔着八仙桌,与李六娘瞪起了斗鸡眼。
“哦?那你倒是说说,都为我提点司准备了些什么果子?”
“少拿你官家身份吓我,我秦楼又不是宗门。再说了,老娘我上面有人!”
李六娘刻意把“有人”二字咬得很重。
“呵呵~”楚婉儿轻蔑地笑了笑,“你上面的人,不单纯是指你的东家秦构,还有十皇子赵桧吧?”
李六娘仰头以鼻孔看她。
“那你可知道,我上面也有……”
楚婉儿猛地挥手,那把匕首便离弦的箭失般飞了出去。
“梁岳,你若敢走出这花厅,本官就把你的三条腿都切了。”
梁岳看着贴大腿而过,插入身前两米多远处的木质楼梯内,兀自颤动不已的匕首,小老弟又欲涕泪。
输人不输阵,想逃走的事,当然不能承认。
他深吸口气,指着前面大多半处于烛光阴影里的屏风说道:“谁说我要走的?我不过是来欣赏下贵妃出浴…图罢了。”
说着,还真装模作样地走上前去,凑近一看,脸立马红了。
这白好白……呸,这白好大,这珠好红!
咦,奇怪,这珠怎么一个是红的,另一个却是紫的,并且好像还在隐隐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