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急忙摇手:“你上次送的翡翠,过于珍贵,当时情况紧急,我没办法推迟,你还是拿回去吧。”
裴音说着,从旅行包里抽出那盒翡翠。
吕颂维看着她行李箱:“你要出门?”
裴音叹了口气,很想说,这真不关你事,大哥,你能不能从我世界消失?
可她还是温柔地将翡翠盒递过去:“还给你。”
“我不要,算是今天的面条钱。”
吕颂维说完,便起身推开房门走掉了。
面条钱?
这什么面条,如此值钱?还是半碗。
裴音摇头,她现在与吕颂维成为邻居,哪天趁他不注意,还回去还是很容易的。
纪君陶送给她的所有首饰,都没带走一件,更何况,陌生人送的。
无功不受禄。
裴音再次打开手机,寻找招聘信息。
又投了几个简历。
当年发生那么多事,一桩桩,一件件。
搞得她头晕眼花,应接不暇。
出了人命后,因为对方家大业大,将涉事所有人都报复了一遍。
裴音被迫退学,爷爷为她安排去国外留学,她不想离开纪君陶,拒绝了。
宁肯去技校学了和专业不相关的药剂师。
招聘药剂师,需要相当高的学历,需要相当久的经验,这些条件她都不具备。
她不想放弃医学专业,师父教了她那么多,抡起药理技术,抢救人的水平,她不输于任何一个拿到高职称的医师。
裴音叹着气,刷到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凌晨,她便醒了,梦里都是爆炸后,人体器官破碎四散满天飞,血肉模糊的影像。
她再也睡不着。
天还未亮,漆黑的窗帘,令室内昏无比。
她躺在床上,静了片刻,奇怪,怎么又会做这个梦?
梦里是多年前的滨河岸,梦里的事儿,久远得像是上辈子发生过。
裴音打开床头灯,坐了一会,起床穿衣,简单洗漱。
准备下楼散步,再买点儿快餐回来吃。
晨间有雾,门前的路灯略显昏暗,不知名的小虫子围着灯光飞来飞去。
裴音穿了一身黑色家常服,从电梯一下来便迷糊了。
门口停着一辆低调的卡宴,上面挂满露珠。
纪君陶正坐在里面,沉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