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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咪老师把两只爪都揣在怀里,猫饼脸压在爪爪上,眼睛弯弯,却没什么笑意,它回道:“大妖怪之间发生了碰撞,不是生就是死,当然是一方彻底没命,另一方才会离开咯。”
夏目捋了捋猫毛,无奈笑道:“不会啦,刚才他还跟我说,他不会杀那个妖怪的,我们再等一会吧,等他们谈完话,我们就去把名字还给那个妖怪先生!”
猫咪老师:“……”所以你信他不相信我是吗?
……“喂”陆生向那妖怪低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我的名字——”妖怪话语不清的喃喃道:“名字给玲子了,是、礼物。”
“是礼物吗?”陆生喟叹,“竟然还知道送礼物,但是把名字作为礼物送出去……”他有些头疼。
生于此地,长于此地的山中妖怪远离人类城市,独居于荒野之中,不知人类的礼仪交际,也不懂其中的含义。
在那个误闯来的鲜活少女大咧咧的喊着要打败他时,纯质的妖怪竟然从少女不讲道理的表面下感受到了那样一份寂寥的孤独,于是不懂寂寞的妖怪学会了寂寞,感受到了孤独,少女将山外的花带进来,他便将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即他自出生就有也是唯一拥有的名字送给她。
陆生看着他,几乎就像在看一个被城里的女孩骗了的山里傻小子,“我知道你在等带走你名字的那个人,但是人类和妖怪的生命不一样。”陆生缓缓解释道。
“人类的生命绚丽多彩,他们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拥有身体,他们就在这一小段时间内与他人相识、学习、恋爱、老去;之后他们就要化为风、雪、露珠、河流,去看天上地上以前没见过的东西,这是自然独属于他们的馈赠。
你等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你等的人已经有了一个久远没有尽头的旅程,没法再过来看你了。”
陆生一手拢在袖子里,姿态松散闲适,突发奇想般随意提出了这样一个建议:“她已踏上新的路程,你却还要固执地停留再过去吗?真是不像话,面对踏上新的路途的旅人难道不应该是祝福吗?
你若还是要追求结缘的话,不如来关东任侠大妖怪奴良组吧,不论是想结识人还是妖,你都可以去试一试,嗯?如何?”
于腐败掉落的枯枝败叶中而生的妖怪哑然失声,他是破败,是衰落,是一切风华转盛而衰的悲哀,一切的鲜花从不在他眼中停留,一切生机勃勃的颜色都与他无关。
他以为那一次的相遇已然是奇迹了,难道、难道这样的奇迹他这样的妖怪还能收获第二次吗?
这样的话,这样的话!
他还有什么理由愤怒,还有什么理由去悲哀呢?确实,太可笑了啊啊啊!!!
陆生随心说出了那样一番话后,心里感觉稍有些不妥,他这算是往家里随便捡陌生妖怪吧?是的吧?
可是他又不是这里的真正的“奴良陆生”,不管怎么说,他与这里的奴良组都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吧?
没有预告的随便跑到别人家里来住(指住在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同位体身体里),还要领一个更加不熟的陌生妖怪回去长驻,这都不能说不妥了,简直可以说是非常、万分、极其的失礼了吧?
陆生撑着下巴冥思苦想,非常的不妥啊这个行为。
但事件中的另一位妖怪此时已泪流满面了,堪称遇到了自己妖生中的救赎一般,一脸沐浴圣光“我有罪!我悔过!”这样的姿态,哭的嘤嘤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