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之事早已证据确凿,铁证如山。dangkanshu”他冷硬说道。
袁枚冷笑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圣人千秋,却是踏在我袁家三百六十口的尸骨上,踏在众多寒门子弟的身上。”
“胡言乱语。”张环手中的箭被绷到最紧。
温归远瞳孔一缩,对着旭日打了个眼色。
旭日手中的石子蓄势待发。
路杳杳只是仰头,定定地看着屋顶上的人。
当年与她一起爬树的少年郎,肆意的笑容还在眼前回荡,少年才气名贯长安。
骄傲又放肆。
如今却只剩下这般暮气。
她心中迷茫又衍生出一点害怕。
全然不受控制的事情,让她心中不安到了极点。
“圣人自己心里知道就好。”袁枚收了满脸笑意,喃喃自语道。
目光落在远处。
当年袁家从寒门起家,祖父独自一人背着包裹,徒步走入长安,最后官拜宰相,煊赫鼎盛。
可一夜落败,也不过眨眼间。
如盛街的袁家牌匾也不知换了几遍,如今又已经被赏赐给何人。
他的祖父,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姊妹,甚至是嗷嗷待哺的稚子都被迫停留在那个热烈的夏日。
那日也像今天一样阳光炽烈,照得人睁不开眼,鲜血却是流满了整条大街。
“整整十年了。”他惨笑着,注视着热烈的蔚蓝天空。
“千年史册无罪臣,一片丹心报天子。”
“了却君王事,换得泪空流。”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他高高地站在屋檐上,放声吟诗,抑扬顿挫,随口而出,满脸皆是癫狂之色。
但是很快,那笑逐渐消失,他的目光落在圣人身上。
“可他输了。”
“我每日梦中都是他们的哭喊声,是路寻义带人闯入我家时的模样,是圣人如今这般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样子。”
路杳杳耳边如雷炸开,浑身一颤,却被身后的卫风扶住。
那双手牢牢桎梏着她的手臂。
温归远在人群中寻着旭阳的声音,心中不由冒出一丝烦躁之色。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果袁相当真无辜,你今日又准备如何?”圣人威严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平反。”
他大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