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很快意识到,无论茶是否有问题,心虚的都应该是她。于是我准备回答这个问题本身,而不是继续纠结行为上的不合理。
夜兰在我准备开口就移开了视线,她吩咐侍者把茶撤下去,然后又使了个眼色,一沓文件立刻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回答。
“后面据点给出的情报不多,可以肯定的是,名单最初保留在半年前那个据点,它的保管者没有销毁,现在已经转移,我们需要在名单离开璃月前找到它。”
“总务司追查过相关人员,你从蒙德过来,履历足够清白。另外,根据调查,你完全有能力单独出入一些高等级秘境。”
“我们需要你配合潜入这里,然后,找到那份名单的地点。”夜兰推过来一张地图。
我并未接过:“总务司底下没有闲人,你不怕我出卖你们吗?”
“那边的人很警惕,任何璃月样貌的进去都会受到寸步不离的监视。”
撒谎,一个在黑暗中捕猎猛兽会不知道路怎么走吗?
夜兰抱胸向后靠在椅背上,“你认识旅行者吧?总务司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朋友。
不论成不成功,你出来后,璃月境内的探险都会由总务司支持。”
“为什么不直接和旅行者合作?”
“她太有名了,不安全。”
“我没有接受的必要。”
“你有。”夜兰指指那沓文件,“打开看看。”
她的表情和动作都很放松,不同于文渊,显然是在博弈中情况分明时必胜者的轻快。
其实一开始,我没想到她会拿出这种东西。因为这种行为拉拢大过威胁,很容易让被威胁的人在执行某个环节故意出错。
夜兰并非是被情报和逻辑支配的纸上谈兵者,长久与黑暗打交道,她对于人性、对人在不同情况下的反应了如指掌。
文件侧面有记号,从薄厚程度来看,应该不是短时间内能搜集齐的。
让一个人屈服的方法很多,以利诱之,以权惑之,重情义的用情义说话,缺乏勇气的用刀刃威胁,对于意志坚定者打碎他们的意志,然后再去支配。
如果我不同意,总务司有一百种方法让我点头。
即便不打开,我也知道里面有什么。
因此我一言不发翻开文件,似乎面对洪水猛兽,立刻合了起来。
“看的很快。”我已经知道这是单纯的戏谑,对她的调侃不置可否,面无表情看着夜兰。
“那么,今晚十点,我会在吃虎岩公告栏附近等你。”
我语气凉凉:“你就不怕我不来吗?”
“当然,那是你的选择,我完全尊重。但是——”
夜兰轻声道:“有些事,你也不想让烟绯知道吧?随便一提,我和烟绯也是老朋友了。”
离开前,她最后告诫我说:“对了,唆使他人采取不正当方式进行市场竞争是违法行为,总务司不管这块儿的事,如果你想照顾那两个孩子最好不要拜托鱼贩,璃月有完整的收养流程。”
总务司的人很干脆的离开茶室,诚如夜兰表现出的,她并不怕我拒绝。
在原地又坐了会儿,我收起面前的文件,离开了岩上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