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逢晚本来打算一人拎一只,却被他抢先,“我拎一个吧,东西挺沉的。”
谢权不置可否,“是挺沉的。”
“就不让你拿了。”他弯唇,毫不费力说,“怕压坏你。”
温逢晚争不过他,一路上都小心注意着他的手,一旦有任何不适的征兆,她就立刻上前抢过来。但无事发生,这么两袋东西对谢权来说好像真的不算重。
温逢晚好奇问:“你最多能负重多少啊?”
外面的太阳依旧毒辣,谢权目不斜视看向前方,侧脸线条被刺眼的光线曝光过度,变得意外柔和。他不假思索问:“你多重?”
温逢晚不疑有他,“九十四,怎么了?”
谢权歪头,慢悠悠说:“真巧,我最多负重九十四。”
温逢晚懵了秒,觉得他这句话很有深意。不等她细想,谢权侧头看过来,眸中映着光,其中还有些挑衅,“想不想亲自验证一下?”
拿她当沙袋,抱起来,或者扛起来?温逢晚别开脑袋,莫名其妙地脸颊发烫起来。
这时,余杭绕着这条道兜了两圈,回到商场门口,落下车窗:“小谢,这边。”
谢权嘴角笑意未散,轻声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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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杭这次将温逢晚送到了楼底下,谢权看她安全上楼后才坐进车厢,“什么时候回宜城?”
奥尔顿冒险港开业两天,游客爆满,他这个投资人身价飞涨,其他开发商纷纷约他饭局。
有些推不开,余杭也想打点申城的人脉网,决定晚两天回去。
谢权了然颔首,“行,先回酒店吧。”
余杭拿出置物柜中的两沓资料递给他:“李长海背景不一般,和你老谢家祖上还有姻亲关系,按照辈分你得管人家叫声外伯父。”
谢权神情冷漠,对这位外伯父不太感兴趣,随意翻了两页,大多是李长海从业半生的制作人履历,枯燥乏味得很。
余杭下榻的酒店位于市中心,临近cbd,中午车流增多,进了主干道便被堵在不见尽头的车龙中。
谢权百无聊赖靠着椅背,余光瞥见对面写字楼靠窗户的位置,穿卡其色西装的年轻男人笑意温和地同对面的人讲着什么。
因为角度问题,谢权看不太清对面的长相,看穿着应该是这个中年男人。
黑色轿车随车流龟速移动了一个车位的距离。几分钟前阻挡住视线的景观树消失在视野内,然后谢权看见了中年男人的脸。
他蹙眉,反应慢半拍地转过头,不太相信地展开手中的资料。
确实是李长海没错——代表温逢晚的律师,在递交诉状后私下和被告见面,是不是不太符合规定?
谢权又转头看向咖啡厅处。
祝恒和李长海出现争执,中年男人站起身,猛地拍了两下桌面,巨大的震动力震倒了桌上的咖啡杯。
滚烫的液体倾倒在祝恒的手背处。
谢权对余杭说:“过了这个路口靠边停,看见了个熟人。”
余杭跟着车厢中的摇滚乐自嗨,随口问:“什么熟人?”
谢权漫不经心笑道:“你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