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就饮酒,从古至今,一直没什么变化。
孟宏岸去搬了一坛子酒,放在地上,把原先的茶撤了下去,摆上了两个酒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吩咐的,下人陆陆续续地上菜,没一会儿就摆满了一张桌子。
喝酒不吃菜的话,喝的也不会痛快。
李崇涵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主动跟孟宏岸说起林傲的事情。
“今日事情有变,林傲那里也出了点儿事,就,消失了。”
林傲的特殊之处孟宏岸也算是了解的差不多,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又替李崇涵倒了一杯酒。
李崇涵抬眼看他。
“你怎么不喝?”
真是无趣,这么大一坛子酒,难道要让他一个人喝完吗?堂堂一个三王爷,不喝酒算是怎么回事?
“我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李崇涵伸手戳了一下他苍白的脸,垂着头嘟囔了一声。整天脸都是白的,可见身体确实是不好。便也不再勉强,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喝了一杯又一杯,眼泪也被咽了进去,真是不错。
孟宏岸把酒坛搬走,李崇涵已经喝醉了,有点儿人事不省,今晚他自己的营帐算是回不去了,王痕还在不在那里且不说,单是那两具尸体都有够受的。
架起李崇涵的胳膊,正准备把他搬到床上去,却被他制止了。
“拿,拿纸笔来,我要,我要作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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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傲的眼睛滚动了几下,又重新的一动不动。
成风泽凑过去看了一眼,咂了一口茶。
“不是要醒了吗?这又是怎么了?”
“睡得时间太长了,适应不了。”
阴影中站起一个男人,语气听着淡淡的,他放下给林傲擦脸的毛巾,迈步走了出去。
“我去上课了,你照顾好他,他一会儿就醒了,该怎么说,你自己拿主意吧……”
顿了一秒,他才把话说完。
待他走出去,成风泽对着床上的人龇着牙笑了一下,还是不敢见这个人,也不知道有什么不敢的。走到这一步,也不是他的错。
林傲初时正在床上痛苦的打滚,跟上次一样,他消失之后,就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像山洞不像山洞,像房间不像房间,只有一个和尚睁着眼睛看着他。
上一次还有精力开口问,这一次实在是不行了。
身上的黑色痕迹时隐时现,疼痛不停地蔓延开来,他在床上挣扎着想起来,却只能一动不动,正难受着,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微微抽了一口凉气,终于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回来了啊……
只是眼睛沉重的厉害,所有的力气都用在这上边,也不能让眼睛睁开来,只能更加用力,却一不小心再次沉入了睡眠。
成风泽看着睡着的人,叹了一口气,把他抱起来,搬到了车子里,车从车库里倒出来,朝着他们大学的方向而去。
之前他已经给孙泽华打好电话了,现在大概已经跟林傲的室友一起在那个出租屋里等着了,他离开的时间不多不少,整整一个月,在这一个月内,那个人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关心的跟什么似的,却在这人醒的时候就打了退堂鼓,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喂,林傲回来了?”
老三贱兮兮地攀着孙泽华的肩膀,冲老二挤眼睛。
老二看了一眼站在老大身边的常老板,又看看跟孙泽华一块儿的老三,默默地蹲墙角数蚂蚁,他才不看呢,眼睛疼,哼!
没过一会儿,成风泽的车就出现在了视线内,银光闪闪的瞧着难受,老三撇撇嘴,还是迎了上去。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姐姐的命真的是这个人救下来的,如果不是他的话,姐姐说不定就死了,哪儿能现在还在读着研究生,这天大的恩惠,可永远不能忘了。
“成大哥,你来了,辛苦了,林傲呢?不是说他回来了吗?”
自从熟了之后,他们几个人都称成风泽一声成大哥,成风泽也受用,并没说什么,一群小毛孩子,年纪小,心思小,看着也是高兴。
“何瑾,蹲那儿干嘛呢,不欢迎我?”
有些人就是这样,不熟的时候你看着他冷冷漠漠的,什么都不想说的模样,熟了以后就会发现,再高冷,那也是在外人面前装出来的,骨子里还是蔫儿坏蔫儿坏的,这成风泽就是一个,闲的没事就喜欢逗逗老二何瑾,简直停不下来。
老二站起来冷冷地看他一眼,当他单身汉没伴儿好欺负啊,明儿就找一个去,他看着常老板那酒吧很多人都蛮正点的。
成风泽看着何瑾的表情笑了一下,扶了扶故意带上的平光眼镜,把林傲从车上抱下来,一群人一起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