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外的罗杰,迟疑了一下,还是回身拉门又进了屋,对低着头看手机的罗北笙道:“喂,笙子,我找了两个保镖跟着你,你别给我把人轰跑了。”
那边呆坐在沙发上的罗北笙还在痴痴地看着手机,头都不抬的叮着手机屏幕,跟他说话的罗杰心中窝火,拿手扒拉了他一下,“跟你说话呢,听着没有,听着,听着没有啊,祖宗”。
罗杰气得差点脱鞋拿鞋底子扔他,可是这罗北笙是家中的老幺,他其实是舍不得揍他,他实在是拿这货没脾气,“哎,哎,不就是弟妹没来电话吗,人家不在京城吗,那边肯定忙的四脚朝天的,哪有功夫理你啊。对了,弟妹去干什么去了,开会还是学习啊,我估计人家怎么也得中午吃饭那会才有时间吧。”
“我他妈跟你说话呢,您能不能理理我啊,二少爷。”罗杰觉得自己的耐心都快要耗尽了。
罗北笙却还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在罗杰的一再扰乱下,总算回过点味来。
“哎呀,三哥,干嘛啊,说,我这等电话呢?”
“行,我是说,我雇了两个保镖,跟着你,不会影响你大少爷的正常工作的,您就别赶人走,我怕那疯子狗急跳墙暗害你?”罗杰一脸黑线的说着,真恨不得把他的脑子拎到水房里,好好给他洗洗那些七七八八的浆糊思想。
“啊,好,知道了!”罗北笙不走心的说,半天才又回过味来,“三哥,不至于吧,那女的现在应该不会对我不利的,我还拿着她的命脉呢!”
“哼,你确定,利益面前,好多人连亲情都可以出卖的,更别提你是个外人了,再说,你也说了,那是个疯女人,根本不能用常理去思考和判断。”
罗杰毕竟比罗北笙虚长几岁,思虑周全,看罗北笙那个样子也是无奈,“要说这弟妹也是上辈子欠你的,我要是她早把你蹬了,就你当年干的那档子事,蹬你,都他妈活该!”
罗北笙这时终于有点反应,瘪着一张脸,回了罗杰一个无赖又复杂的眼神。“三哥,你有事吗,不就是保镖吗,要跟就让他们跟,我反正无所谓,我就是媳妇迷,没有她,我不可能有今天。”罗北笙背过身去,紧紧的抿了抿唇角。
罗杰知道自己又趟了雷区,他大哥当年是罗北笙和萧晴的班主任,罗北笙上高中时,他已经在美国大学毕业,他俩的事,他是后来听哥哥断断续续说的,只知道罗北辰、罗北笙兄弟俩从小死了妈,在外婆家长大,生活拮据,后来才知道他们的经济状况特别差,对萧晴和罗北笙也只知道俩人是高中同学,感情很好,其他的事也都是这些日子才从父母那知道的。
为了打破尴尬,罗杰拍着罗北笙的肩膀道:“嗯,那个,保镖的事你就别管了,你有什么情况来不及跟我说,跟他们说也一样,放心,他们不会影响你的工作的,主要是我有点担心那个疯子再害你,谈判的事,差不多就得了,别把那边惹毛了,安全第一啊!”罗杰心道:妈呀,你要出了事,我怎么跟老娘交代啊!
罗杰的母亲和罗北笙死去的母亲从前是关系极好的好闺蜜,好妯娌,所以,罗杰、罗红与北笙北辰几个弟兄的关系也极好。
“行了,我走了,晚上过来,你下午有事就办去,冰箱里有食材,要吃自己弄。”这回,罗杰终于稍稍放下心来。
“没事,我下午跟台里录一台节目,录完了我在台里地库去拿车,三哥谢谢了。”罗北笙面色平淡的说了自己今天的行程。手里依然握着手机,时刻等着短信或微信的到来。
看见他那个样子,罗杰一脸黑线,又从裤兜里掏出一串车钥匙,放在鞋柜上,“给你开吧,你那辆车他们认识,先别开了,以防万一。”
“好,谢谢了。”罗北笙道。
这时他的手机终于有了回音,手机屏幕里跳出一段语音:“哎,爱妃,谢谢,朕心甚慰。”手机里转来萧晴那略带点夸张的声音,听得出来,那边女人说话时一定很快乐,才会开口说出如此令人笑喷的情话。
“噗嗤”一声,男人憋不住笑出了声,唇角露出一丝浅笑,眉梢眼角一齐上扬。
下边那段语音就更让人笑喷,“罗北笙你个败家老爷们!定饭就定饭,用的着给那边撂那么多钱吗?”语音后半段,听见远处有个男声,听的出是江河,“暖暖,我跟你说,你就是不知足,这么脾气好,会疼人的男朋友多好啊,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在我们这秀……”估计后面是萧晴那边捂着手机语音键的手撒开了,后面就没声音了。
罗杰也没走,凑过来支棱着耳朵听着,咬着唇憋着笑。
罗北笙见状连忙按灭了手机屏幕,“三哥,这是你没付费就能听的吗,听我们两口子墙根,臊不臊的慌啊!”
他连忙抄起手机,钻进里屋。关上门,点开微信里最后一段语音:“老公谢谢了,我很开心,被人宠的感觉真好,还有啊,你在台里要注意啊,别给我到处发骚,让我知道了,回来跪键盘。”正所谓打是疼,骂是爱嘛。说是跪键盘,家里连台台式机都没有。
罗北笙听罢,眼角眉梢满是宠溺地笑着对着手机道:“遵命老婆。”
富华大厦写字楼的咖啡厅的小隔间里,曹黎明和程煦两方的谈判还在艰难地进行着。
两个人已经在隔间里谈了将近半个多小时了,两方都各不相让,一方要高价,一方要压价。
曹黎明显然自觉有些优势,语气不善的道:“程律,你也是咱们律师界的资深律师了,怎么会接这么一个案子,我方当事人现在厂子面临资金缺口,一千万已经是她能给到罗先生的底线了,况且她的抵押物就那么点东西,您也看见了,她一个女人,罗先生说翻脸无情,也不能做的太过了吧,还有他这么一直躲着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