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点什么,要不然,你给我唱个歌吧!”萧晴实在疼的厉害,躺了几天,身上没力气,早受不了了,她用好的那只手撑着担架坐直了,靠着被子,身子一动,疼感袭来。她也只能紧咬着嘴唇。
“很疼是吗,我给你揉揉。”罗北笙局促不安的看着她,别人喊疼,他还能泰然处之,萧晴这样,他真的没主意了。
萧晴看着他有些发抖的手,笑着叹了一句:“唉,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你好歹也是个大夫啊。罗医生。”
“那,医生也是人啊,医不自治懂不懂!”被笑话的罗北笙终于脸上有了点笑容,手指戳了戳萧晴的额头,“你啊,把我吓死了!”眼里有一点湿润。罗北笙用力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睛,逼退要涌出的泪水。
“疼,疼,轻点,我又不是哑铃,使那么大劲干嘛。”萧晴疼的五官扭作一团,头别向一边。
罗北笙连忙抽回了手,看着自己的手指他道:“我,我没碰你伤口啊!”
“这十指连心,你还……真不会照顾人。”萧晴白了他一眼,神情中透出嫌弃的神色。
“哎,帅哥,你能不能象个男人,我这死过一回的都不怕,你,那个能不哭吗,不过,你轻一点。"萧晴咧了下嘴,身子哆嗦了一下。没有止疼片真的是太难受了。
“我错了,宝宝,我轻点行吗。给你揉揉。”罗北笙还要伸手拉她,吓的萧晴忙往旁边闪着。
“算了,你还是别碰我了,对了,给我唱个歌吧!”萧晴咬着牙动了动腰肢,挪过去用后背靠着罗北笙的胸膛,终于感觉舒服了点。
“我嗓子不好,倒仓了。我没告诉过你吧。”罗北笙有些紧张地看着她的侧颜,看到她额上又有些细密的汗珠透出来,胸膛和她的身体紧挨着,能感到她的身子在轻轻的颤抖,眉头紧皱着。
“没事,我本来就五音不全,你不用担心,我就是听个动静,唱吧,就唱你老在嘴里哼哼的那个什么最最亲爱的人啊,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什么啦啦都来咪搜,那个调子我唱不了。咳,咳咳,好像是老狼的歌。”萧晴又动了一下,变了个姿势靠着,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别动,我知道那歌,《想把我唱给你听》,我唱,咳咳。”罗北笙用手搭在萧晴的左手上,轻抚着,清了清嗓子,开始轻轻地唱着声音沙哑低沉:
想把我唱给你听,趁现在年少如花
花儿尽情的开吧,装点你的岁月我的枝丫;
谁能够代替你呢,趁年轻尽情地爱吧,
最最亲爱的人啊,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我把我唱给你听,把你纯真无邪的笑容给我吧;
我没那应该有快乐的幸福的,晴朗的时光
我把我唱给你听,用我炽热的感情感动你好吗……
罗北笙低头看时,怀里的女孩已经疲惫地睡去了。她那如鸭羽般浓密的睫毛覆盖在那惨白的小脸上,平素殷红诱人的唇现在毫无血色,眼睑下青灰一片,在灯光下越发显得疲败无力,看得人心疼。罗北笙将女孩轻轻地放在担架上,动作轻柔,仿佛手上捧着一件绝世珍品一般。
路第二天终于开通了,萧晴这一波伤员很快被转移到当地的县医院,之后被送回盛海市的医院,所幸,经过检查结果如她所料,没有大碍,但是当时抢出来的摄像机被砸坏了,机子里面的带了也丢了,器材保管不利,当时在现场的三人都受到了批评,这事可大可小。
台里来调查,萧晴记得当时情况很乱,她和那个新来的摄像小伙子一个往东,一个往西走了,临走还交代小红呆在原地看着器材,后来她去救人了,可现场太乱,后来怎么样,出了什么事她都不清楚,也没人能给她证明。
台里就带子丢失的事,声称要给处分,萧晴一个人承担了下来,但幸好不久,清溪镇政府当地的表扬信寄到了电视台,表扬她冒着生命危险从废墟里救了个刚出生的小孩,算是没让处分落下来。后来,她才知道是罗北笙偷偷给当地的镇领导打了电话,悄悄地把事情办了。
但是,萧晴的右臂就没那么幸运了,医生说她的胳膊可能一辈子都伸不直了,双腿也会不一样长,一长一短,腿骨折过,以后太剧烈的跑动是做不了了,这意味着在电视台的工作八成是要结束了。
从医生那知道这个消息,萧晴陷入巨大的失落中。那阵子,她好害怕,虽然不影响手部的活动,但运动受限,这是让她不能忍受的。
罗北笙天天打电话来,每次都被萧晴按掉。她不想见他,自己都这个样子了,不想以这样的残躯见人。
有天晚上,萧晴正躺在床上发呆,老爸萧建国推门进来,“晴晴,小罗来看你,你老是不接人家电话,他召集怕你郁闷出病来,带了好吃的来看你。”
“不见,爸,你让他走吧,我不舒服,不想见人。”她背过身去,闭上眼。
“晴晴,我来了。”罗北笙轻轻地走进屋里,站在单人床边。手里拎着两个盒子。
“出去,出去。”萧晴从床里甩出一件东西,是一本书。书在空中划了个圈,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