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准备睡下了,被威远军的信号弹轰醒。急急忙忙换了衣服集合。
“大理寺的人到了吗?”女皇亲自交待的,她只能照做,没有权力彻查此事,倒是女皇的亲卫都安插在边境处,怎么来的这样快?百里念狐疑的多看了两眼。
“到了。”严安宁指了方向,大理寺监察使吕宜从轿子里下来,正巧往百里念的方向看去,两人互相拘礼。
“云麾将军”吕宜叩拜后,拂了衣袖左手背在身后,迈步朝着她们的方向走来。
“吕大人,事关七殿下和左相府,你需秉公办理啊。”丹儿提点着吕宜,这事切勿伤了皇家的名声,她带来的亲兵已经将左相府包围,外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临行前女皇特意交待她办成此事。
“是是是”吕宜在远处没看清丹儿,连忙回应,能派丹侍女出宫,想来事情不简单,她在路上听的一知半解,眼下重视了几分。
几人一进府邸,相府的管事,女婢们统统跪在地上,满院子的人,移不动脚,周围都是女皇的亲兵,宋兰溪跪在地上,发丝凌乱,双眼呆滞,瘫坐在两腿间,像是得了失魂症般,对周遭之事毫无反应。
“百里将军,我去去就回。”丹儿是带着任务出宫的,她要借巫蛊之术,毁了卫家,命令几位女兵按着百里念所指的方向前往密室。
左相姗姗来迟,‘噗通’一声,便跪在了百里念的跟前,她养的暗卫被斩杀殆尽,到此刻才明白,中了她们的圈套。
她见丹儿带来的人去了密室方向,已知事情败露了!眼下别无他法,只能推人出去了结。
卫岳旸命人将女儿的尸首搬到丹儿的面前。
众人见了惨死的卫世女,纷纷掩着鼻息后退了几步,通体发黑,并不像被刺而死。
“燕离姐,好恶心啊。”严安宁捂着鼻,靠在江燕离的耳根轻声细语。
“别说了。”江燕离使了眼神,紧要关头不能乱说话。
“丹儿侍女,我是无辜的啊!”卫岳旸忏悔着,声泪俱下,一时间分辨不出真假了,见她哭的逼真,百里念不想戳破,听她狡辩。
“七殿下为何伤了卫世女?”女兵为丹儿搬来了椅子,就连百里念都没有坐着的权力。(百里念os:还是近身宫女待遇好啊,左相都得巴结她。。。)
“我。。。没有。”宋兰溪回过身,脑海中一遍遍想起卫文妍发狂得模样,他害怕得结结巴巴说不清话,两只手捂住耳朵,恐惧的闭上了眼,拼命的摇头,不想回忆起不堪之事。
“七殿下这是怎么了?”丹儿情绪慌张,七殿下好歹是女皇宠爱的小儿子,若是被什么事逼疯了?她如何向女皇交待?
百里念见他这副模样,上前想要将他扶起。
“不是我。。。不是我。。。你走开。。。”宋兰溪推开了她,不让任何人靠近,记起卫文妍死前的最后一幕。
他在房中等待卫文妍,已经亥时都不见妻主入洞房,等的疲乏了,险些睡了去。
亥时一刻卫文妍才出现,但面色古怪,双眼猩红,发出阵阵嘶吼,抓挠着自己的头发,青筋暴起,一脚踹开了门,闯入了厢房中,极其痛苦,不停的摔打桌上的物件发泄暴戾,见到绿竹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颈,推倒在了柱子上,现在还处于昏迷中,随后又将视线转移到宋兰溪的身上。
“妻主,你怎。。。”宋兰溪的话还没有说完,手腕被她扯着扔到了床榻上,呲牙咧嘴的,将他衣服撕碎。
卫文妍的动作粗鲁,不似正常人,连话都不与他说,宋兰溪捏紧胸口的衣襟,他后悔了,此刻的念头只想逃,他不想嫁给卫文妍了!嘴里不停的喊着百里念的名字,慌乱中摸索到头顶的发簪,抵在了卫文妍的脖颈处,逼着她后退。
卫文妍保留了仅有的意识,她强迫自己退后,隐忍着躁动发狂,她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气血上涌,冲昏了头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只想杀人!强忍着怒气,泪水混合着血液从眼眶中流出,她受不了了!全身如同万蚁啃食她的躯体,灵魂正一点点消散,她怕完全失去意识后会伤害宋兰溪,恨着心向前俯冲,直直的撞进了宋兰溪的怀里,能死在他的手里,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她这一生太苦了,为了父亲的日子和母亲的荣耀,她从小便出类拔萃,后天的努力必不可少,强迫自己不能心软,对待人和事都下了狠心,直到遇见了宋兰溪,他就是解救她于泥塘中人,他的性子活泼每每笑起都犹如暖阳照耀进心房,后来娶他成了唯一的执念,若不是得了劳疾,或许她们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携手一生恩爱一辈子!感谢他的出手,终于解脱了。。。
“兰溪,对不起,去找你最爱的人吧。”卫文妍抱着宋兰溪,在他的耳边说完后便慢慢滑落倒在了地上,七孔流血,惨死之状惊心动魄。
宋兰溪回忆结束,瘫坐在地抱紧双膝,头埋了进去。
“兰溪”百里念轻轻拍打着他的背,想让他缓和情绪。众人面面相觑,回想起宫中曾经传出的流言,百里将军和七殿下似乎有些渊源。
“我。。。”宋兰溪看清百里念的脸后,一头扎了进去,在她的怀里哭了起来,他不是故意推开百里念的,他太害怕了!卫文妍恐怖的样子已经成了阴影。
“别怕。”百里念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语气柔和,不再避讳外人的眼光,她的人由她保护,之前若是心狠些带他离开,也不会被卫文妍伤害!她出事肯定和巫蛊之术有关。
丹儿瞥了眼二人,恨铁不成钢,不能耽误大事。
“燕离姐,百里大人和七殿下?”严安宁躲在人群后面和江燕离窃窃私语。
“这事别让温言知道。”江燕离叹息一声,她弟弟还没嫁过去呢,就已经招惹这么多风声!
“恩”严安宁识相的闭上嘴,守在一旁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