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中合上门,兼竹取下帷帽,怀妄又化回人形。
“你怎么想?”
怀妄看向他。
“现在与邪灵唯一有联系的……”兼竹从乾坤袋中抽出那把剑鞘,“便只有我们阿笋了。”
剑鞘震了震,过了这么久它依旧无法接受这个名字。
怀妄定定地看了他几息,忽而抬手扣住他的手腕。兼竹知道他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怀妄总是这样,即便自己什么都不说,他也能知晓自己的打算。
二人的处事思维在同一个频率上,有时候既省事又费劲,比如现在。
“别去。”
怀妄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腕,“太冒险了。”
“有讼阁还有万佛宗,我又不是一个人。现在雷已埋好,只差诱饵。”
手中的剑鞘看上去朴实无华,却隐隐泛着冷锐的清光。
若落幕后之人真和邪灵有所关联,那他对这把曾斩杀过邪灵的长剑之鞘必定做不到无动于衷。
双方都是钓鱼,就看最后谁技高一招。
扣在他手腕上的手并没有松开,怀妄明知道兼竹所言不差,却依旧无法让人以身作饵。
僵持之中,讼阁传来了消息。
沈橘的声音听上去依旧雀跃轻松,仿佛是约着兼竹去踏青。
“确实是在那片沼泽地没错,设下的屏障可真有够多的,让人一顿好找。沼泽地下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别的我们查不出来了,要么想办法进去,要么想办法引他出来。”
“剩下的我来。”
兼竹回她。
“你打算引他出来?”
沈橘也很敏锐,“若是这样我就叫我们的人先撤了。”
“撤吧,避免工伤。”
“……”沈橘,“你真贴心,有事随时传讯给我。”
“好。”
挂断传讯,兼竹拿另一只手敲敲怀妄隆起的指节,“听见没,天时地利人和。”
怀妄嘴唇动了动,“没有人和。”
他不乐意。
兼竹失笑,“不准这么幼稚。”
怀妄,“我不幼稚。”
兼竹就上前一步靠在了前者的怀里。他这般主动,叫怀妄握着他的手都松了几分。
怀妄当然不幼稚,怀妄只是比谁都怕失去他。
兼竹侧头在怀妄的颈侧亲了一下,后者身躯一震,一只手就按在了兼竹的后腰处。兼竹顺势从他的颈侧吻至正面,又咬着他的喉结浅浅地印下一道牙印。
“嗯。”
一声闷哼。落在额前的呼吸沉了下来,凌乱地拂动着他的额发,“兼竹……”
兼竹自他身前撤开一些,抬眼而去,眼底笑意狡黠,“上火了是吧?”
怀妄沉眼看着他,像是咬紧了后槽牙,“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