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照例给楚成敬除去枷锁,又把他绑在木架上。
楚钦把一沓状纸展示给楚成敬看,“楚成敬,这是你指使三十七个州府主官,让他们用百姓安危胁迫陛下的证据,你还有何话说?”
楚成敬扫了一眼那些已签字画押的状纸,昂头冷笑,“一切都是皇后指使,本相无话可说。”
“这些人都是本官亲自审问的,为确保无冤假错案,本官反复审问核查,他们皆说是你指使他们做的,又如何是皇后娘娘指使?”楚钦肃声问道。
楚成敬不屑道:“皇后都是直接向本相下令,他们这些底下人,如何知道?也是本相愚蠢,把这些都包揽下来,让他们都觉得是本相做的。”
祁渊目光沉沉地盯着他,“楚成敬,进出禁苑,咸宁宫,都是有记录存档的。那些时日母后生病,卧床养病,你都不曾进宫探望母后几次,还敢说这些事是母后做的?”
楚成敬耻笑:“本相诓殿下做什么,皇后之令,只消一句话就可,与见面多少次无关。”
“大胆!”楚广臻忍不住喝道:“楚成敬,你如今已是罪人,还敢自称本相,在殿下面前不称罪臣,你这是大不敬!”
“本相是替人顶罪的,本不该关在这掖庭狱,本相不是罪臣!”
楚成敬充满戾气的双眼直直盯着楚广臻,“你和楚钦在本相跟前,拍马屁奉承了多少年?若是本相有罪,你和楚钦都有罪!”
楚广臻一时语塞。
若真追究起来,他确实不干净。
楚成敬看出他的胆怯,向他重重呸了一口,“你以为对本相落井下石,你就能安然无恙?本相为东秦卖命几十年,还落得如此下场,你以为你往后能有好日子过?做梦!”
“我们若有罪,自有陛下和殿下责罚,我们不会推卸罪责。倒是你,楚成敬,一味把罪责推到皇后娘娘身上,真是让人笑话。”楚钦坦然迎视他渗人的目光,反唇相讥。
“楚钦,你的妹妹可是被皇后下毒害死的,你还口口声声帮皇后说话,你就不怕你妹妹晚上回来找你算账?”
楚成敬嘲讽的目光转到祁渊身上,“殿下对皇后还真是母子情深,全然忘了,你几次差点死于皇后之手,你最爱的华侧妃,曾被皇后折磨得生不如死。”
“本王对母后是有母子之情,你对皇后还有兄妹之情吗?”祁渊突然反问。
“兄妹之情?”楚成敬眼中开始赤红,咬牙切齿道:“她也配!”
“她在你心中,自然不配有兄妹之情,因为你从来不把她当妹妹看待,她只是你的棋子。”
祁渊站了起来,走到楚成敬跟前。
“你们从小就教导她,她是楚氏贵女,一切要以楚氏为重,任何威胁到楚氏利益的人和事都该除去,便是她对自己的孩子动了恻隐之心,你也一再蛊惑她,唆使她按照你的意愿行事。因为她的孩子又不是你的亲外甥,与你不是家人,你下起狠手,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暗室里的楚后愣了一下,想要站起来却被敏锐的宫人按住。
她和楚成敬是兄妹,她的孩子怎不是楚成敬的亲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