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拿过来一看,笑了。
这几份奏章都是先称颂祁渊的功绩,而后笔锋一转,说祁渊子嗣单薄,为东秦的江山稳固,他们提议祁渊再纳几位侧妃良娣。
奏章上的措辞相似,明显看得出是根据同一人的指示写的。
祁渊拿出一份,放在建昭帝跟前,“翰林院的这位孙益,赵濂原在翰林院时,与他来往亲厚,赵濂前几次在城中散播消息利用民意,他都有帮忙。”
“孙益。”
建昭帝念着这个名字,在书案上的奏章翻找着,取出两份奏章打开来看,笑道:“朕说这个名字好像在哪见过。”
他把那两份奏章递给祁渊,“他前两日刚上了奏章,要朕严惩敢在科考中舞弊之人,特别是为官者,更要重罚,以儆效尤。”
“他说的不就是赵濂吗?”祁渊嗤笑,“要是赵濂知道这位昔日好友倒打一耙,不知作何感想。”
建昭帝让他坐下,问起陆芷沅怀孕之事,又道:“朕知道你宠爱华侧妃,但有件事,你必须明白,来日庄烨若无错事,你换世子,可是会引发动乱。”
“儿臣明白其中的厉害。且华侧妃也说过,庄烨是儿臣的嫡子,当寄予厚望,悉心教导。”祁渊回道。
“华侧妃是个明事理的。”建昭帝点头,又叮嘱他:“华侧妃是南越的和亲公主,在有些人眼中,她是异族之人,为她安全着想,她有身孕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祁渊得知陆芷沅有身孕后,就一直兴奋不已,满心想着要如何庆贺这大喜之事,哪里还想到这些。
建昭帝的话让他瞬间就冷静下来。
是啊,他宠爱陆芷沅,就有不少流言蜚语中伤她,若是再知道她有了身孕,只怕她更是要日日如履薄冰了。
“她们在上阳活得很艰难,恩宠于她们而言,是把双刃剑,你须得小心谨慎。”
他说的是她们,不是她。
也包括了那位住在翠微阁的南越公主。
祁渊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哀伤。
祁渊的心头跟着一紧,低头道:“多谢父皇警醒,儿臣谨记。”
“你出门了几日,记得去给叶先生请安,顺便了解府试的情况。另外,雍县互市的收益,你让祁泓和王略今日整理好,明日早朝时好教众臣知道,只要有真本事,都会有用武之地。”
“狼卫之事,明日再一起议,你去了礼部和户部后,就回去歇息。”
祁渊答应着出来。
长平已等在门外,把陆芷沅的话告诉他。
祁渊点了点头,让他去告诉杨易,查一查翰林院的孙益。
祁渊到礼部的时候,顾明之正和叶寒舟说话,赵濂也在,一瘸一拐地过来和众人一起向他行礼。
祁渊诧异问道:“赵郎中,你这是怎么了?”
赵濂低着头,“前几日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了一跤。”
“赵郎中最近流年不利啊,本王记得你刚从马车上摔下来,这才过了几日,又从台阶摔下来,你得当心些,府试之事还要赵郎中操劳呢。”祁渊关切道。
赵濂一直不敢抬头。
祁渊到了叶寒舟的偏殿,顾明之笑着告诉祁渊:“赵郎中是被人追赶,慌不择路,摔到阴沟里,扭到了脚。”
叶寒舟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