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喜好一致,不知他会不会同她有更多的话头聊天。
王略松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以后要谨言慎行。
那边的陆芷沅听到祁渊又一次叮嘱她三日写信给他,忍不住道:“师兄,我吃了顾姑娘的喜酒就回来了,不过半个月的工夫,又不是去个三五年,至于每隔三日就写封信吗?”
“我不管,我就要你每隔三日写份信给我。”
马车不远处的长风三人听到祁渊这般耍无赖的话语,沉默着仰望苍天。
“若不是府试在即,还有楚氏之事,我就同你一起去杜县了。”
祁渊不顾众目睽睽,把陆芷沅揽入怀中,叹道:“我是一刻都不想与你分开。”
“好了好了,我每隔三日给你写信。”陆芷沅到底羞怯,推开了祁渊。
长平过来道:“殿下,华侧妃该出发了,不然到杜县要晚了。”
祁渊扶着陆芷沅上了马车,依依不舍地望着,直到马车消失在官道的尽头,才返回城中。
到了朱雀大街,祁渊突然敲了敲车厢壁,“去京兆府。”
到了京兆府,守门的衙役看见他,吓了一跳,忙行礼道:“殿下,小人这就去禀报楚府尹。”
祁渊点点头,负手站在门口等着。
楚钦和京兆府的一众官吏很快就迎了出来。
祁渊同楚钦走进正堂,让其他人都退下,“那三十七个州府主官的家眷吐了东西没有。”
楚钦道:“有几人请微臣吃了酒,暗示微臣,他们想要一个能活下去的承诺,还要公布于众。他们所犯之罪,是杀头之罪,若给他们承诺,岂不违背了律法,所以臣不敢给他们承诺。”
“活下去的承诺?”
祁渊一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当初为楚成敬卖命的时候,他们怎不想着要活下去?”
楚钦窥探祁渊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道:“殿下,有几句话,微臣一直想同您说。”
“说。”
楚钦又踌躇了一下,见祁渊面露不悦方吸了口气,道:“殿下,这三十七个州府主官的家眷,是犯了律法,可绝大部分是为楚成敬蛊惑和威逼。”
“微臣不是为他们喊冤,现在举国上下都在盯着此案,微臣觉得陛下和殿下,可以宽严并济,既杀一儆百,又要收拢人心。”
“把该杀之人杀了,再给那些惊恐不安的人一条活路,也可少了一些被逼反之人。”
楚钦说着,停顿了下,又意味深长道:“楚氏如此,魏氏亦可如此。”
祁渊没有说话,凛冽的目光盯着楚钦,不放过他脸上神情的细微变化。
而楚钦则抬起了头,坦然地接受他的审视。
正堂中安静得只听到他二人的鼻息声。
正堂外少尹候着,隐隐听到楚钦说的话,他额头渗出了汗珠。
他听不到祁渊说了什么,只看到祁渊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京兆府。
楚钦和少尹目送祁渊的马车离开,少尹擦着额头的汗珠,“大人,您明知陛下和殿下必是要杀了那些人,又何苦为他们说那些话,惹殿下不快呢?”
京兆府对面是民宅,鳞次栉比的房屋一间接一间蔓延到很远的地方,有些屋顶的烟囱冒出袅袅炊烟。
楚钦望着那些民宅,“我不是为他们说话,我是为东秦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