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珮容道:“礼部这几日都在忙着府试之事,赵郎中还没来看赵良娣。”
关羽舒扶着矮几,笑得没力气,丝雨递了盏茶给她,她喝了一口,才停了下来,听到楚珮容提起赵濂,冷笑道:“他女儿做了这等恶事,他是不敢上门吧?”
楚珮容淡声道:“赵郎中不止忙着礼部的事,还在城中各酒馆茶楼忙着。”
陆芷沅问道:“忙着散布流言蜚语?”
楚珮容冷笑一声,“是。”
赵雪樱被楚后强迫喝下泻药的第二日,赵濂就在城中各处蹦跶,到处跟人说楚后要害他女儿,给他女儿灌毒药。
楚氏早就防他这一手,安排人说楚后念众女眷诵经辛苦,给的是补药,楚后和魏贵妃都当众喝了,赵濂却说赵雪樱喝的是毒药,目的是想利用民意压迫楚氏,好让他们父女拉下楚珮容,让赵雪樱爬上晋王妃的位置。
魏氏为了打压下赵濂,也帮了楚氏一把,出面作证楚氏之言属实。
百姓对楚氏没有好感,但庄宜在杜县城门楼安抚百姓,誓与百姓共生死的豪言壮语,早已传回上阳,百姓喜爱庄宜,对楚珮容也多了一份宽容。
妾室窥觎正妻之位,礼法若不容,赵濂此次非但没有利用民意压制楚氏,反而得再三向别人解释自己的女儿老实本分,没有僭越之心。
“活该。”关羽舒听丝雨说完,呸了一口,但她不解,“为何不直接说赵良娣向庄烨下药?那样他们父女岂不更让人唾弃。”
“我们没有抓住把柄,庄烨也没出事,说出去只会让人质疑此事的真假。”楚珮容道。
关羽舒恨声道:“就她这种蛇蝎心肠,连殿下的孩子都容不得,还有脸几次三番向殿下表达情意,她真当别人跟她一样禽兽不如,没心没肝,没脸没皮。”
众人都笑了起来,丝雨道:“关羽舒说话可真是爽利。”
庄宜从里屋出来,乳娘刚才带她去沐浴更衣,她见众人都笑着,忙问道:“你们笑什么这么开心?”
陆芷沅笑道:“我们在夸庄宜是你阿娘的好孩子,给你阿娘挣了脸面了。”
楚珮容抱过她,亲了她一下,“阿娘以你为傲,告诉阿娘,想吃什么?”
楚珮容说着,又转头对关羽舒道:“你也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用晚膳。”
关羽舒想起祁渊,摇摇头,“我可不敢在你们这里用晚膳。”
楚珮容笑道:“放心,殿下这几日忙得很,听说都是半夜才回府的。”
关羽舒这才笑嘻嘻地道:“好,那我就用完晚膳再回去。”
晚上,祁渊果然回来得很晚。
陆芷沅在清辉院和楚珮容,向菱闲话了许久,才踏着夜色回到倚翠居。
她沐浴过后,靠在床头,手中翻着一本书,耳中却留意外头的声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闻春过来剪燃烬的烛芯,看到她打着哈欠,劝道:“公主,今日车马劳累,早些安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