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凛夜急问:“少宗主怎么了?”
连翘把慕浅的手链递给他,苏凛夜看到手链,才注意到江篱身后背着的人,他顿时愣在了原地,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幽深的山里有一户农家,当慕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试图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浑身剧痛让她动弹不得。
“姑娘,你醒了!”守在她床头的一位大婶见她醒了,欣喜道。
一旁的大叔叹息道:“你可算是醒了,你昏迷了一天一夜,一直发着烧,我还以为你撑不下去了呢!”
慕浅望着他们,眼神里满是惊恐之色,大婶一脸慈祥的笑着,轻声道:“姑娘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慕浅低头看见自己穿着一身粗布麻衣,顿时有些紧张,大婶解释道:“你的衣服上都是血迹,我就给你换上了我的衣服。”
慕浅慢慢坐起身,捂着自己的伤口,浑身无力道:“我必须马上离开。”
“姑娘你不能动。”大婶将她按回床上,担心道,“你伤势很重,需要静养。”
大叔明白她在顾虑什么,宽慰她道:“姑娘你放心,他们找不到这来的,我知道你是在躲避追杀。”
“你怎么知道?”慕浅抬起头,皱着眉问。
大叔告诉她:“前天我去打猎,在树林中发现了你,我看到有仇家在搜寻你,于是我找来另一具尸体打扮成你的模样,你随身佩戴的手链,我也一并替换了。这样,他们就不会起疑了。”
听到他这么说,慕浅感激不尽:“萍水相逢,得二位相助,在下记住了。”
“姑娘别客气。”大婶扶她放下,帮她盖好被子,“你躺下休息会,大婶去给你做些吃的。”
赤魂宗那边,苏漠得知慕浅坠崖身亡的消息,嘉奖道:“做得好!等凛夜继任宗主之位,我便提拔你做大护法。”
“多谢主人。”白术继续禀报,“不过这次还是发生了一点意外,我在杀慕浅的时候,青黛还是出手相助了,她不愿意按照主人的吩咐做事,怕是会出现什么变故啊!”
“青黛的事我会处理。”苏漠自由安排,只是担心苏凛夜的情绪,嘱咐他道,“凛夜这孩子重情重义,我怕他伤心过度,会影响了继位的事,你去给我看着他,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我。”
“是,主人。”白术应声退下。
赤魂宗大殿内,苏凛夜坐在地上,看着慕浅留下的手链,伤心落泪。连翘走进来,将她找到的青黛的荷包递给他道:“大护法,少宗主曾怀疑赤魂宗有叛徒,青黛她……”
江篱在途中也看出了青黛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猜测道:“就算她没有参与其中,她也一定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山里开在村口的一家茶馆外,楚琬琰沿途找了过来,一路上都没有打听到慕浅的消息,他停下喝茶歇歇脚,看到一位准备上山打猎的大叔,楚琬琰走上去打招呼:“大叔,您是这山里的猎户吧?”
“是啊!”大叔点了点头道。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楚琬琰问道,“不知大叔是否见过一个姑娘,长相甜美,特别爱笑,身材娇小。”
大叔一听,便知道他找的就是自己救的那位姑娘,突然提高了警惕:“公子到这山里面找姑娘,怕是别有用心吧?”
楚琬琰笑了笑,向他解释道:“大叔别多心,她是我的朋友,近日在这附近走失了,我在这林子里找了好几日都没有结果,不知大叔可有看见?”
大叔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道:“这山里到处都是野兽,人走丢了,怕是找不回来了,你还是赶紧走吧。”
楚琬琰不依不饶继续追问:“大叔,这个人对我来说特别重要,人命关天,请您再好好想一想。”
“重要的人,你能让她坠崖?”大叔冷笑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走丢了,就听天由命吧!”说完,他便离开了。
“坠崖?”楚琬琰站在原地愣神,自言自语道,“他怎么知道是坠崖?”
苏凛夜站在赤魂宗祠堂里,望着赤魂宗列祖列宗的牌位,手里紧紧地握着青黛的荷包,心里是百感交集,几番挣扎。
他转过身,面对着跪在牌位前的青黛,将荷包递到她面前,质问道:“这是你的?”青黛没有作声,苏凛夜大概猜到了,深感痛心,“我真的不想怀疑你,所以,我觉得你有必要跟我解释一下。青黛,你七岁来到赤魂宗,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习武,论情谊,我们就是亲生的兄弟姐妹,论地位,少宗主对你尊敬有加,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
“是我的错。”青黛不否认,对于慕浅的死,她也很愧疚,“我想去救她的,可她只抓到了荷包。”
“好。”苏凛夜点了点头,痛心疾首道,“那你告诉我,那些杀手,为什么不对你下手?”
青黛不知所措的回答:“也许他们的目标是少宗主。”
苏凛夜心里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的冲着她发泄:“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些牌位面前,当着赤魂宗历代先祖发誓,少宗主的死,与你无关!你敢吗?”
“我不知道。”青黛低下头,眼睛里浸满了泪水。
“你不敢!但是我敢!”苏凛夜怒火冲天,一字一句的斥责她,“我要把那些人全部抓出来,一个都不放过!我要将他们一个一个都推下悬崖!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背叛赤魂宗!害死少宗主是什么样的下场!当然,这些人里面,也包括你!”
“大护法……”青黛抬头望着他,眼泪忍不住滑落了下来。
“从今天开始,我不想再看见你。”苏凛夜说完,转过身去,冷声道,“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