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摇头道:“据孤所知,应该不是,也可能是父皇不愿打草惊蛇,这才将计就计,想来也是父皇觉得宁国公定能察觉到其中的不对。”
贾代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太子,淡淡地道:“皇上和太子果然算无遗策,臣佩服!”说得好听,不就是拖贾家下水吗?!
太子温和地笑道:“不敢当宁国公夸赞,说来也是惭愧,若非昨夜父皇告知,孤还真不知道自己的下属,这么忠心,愿意忍辱负重的帮孤养育一双孤自己都不知道的儿女!”
他那个好父皇想让他来帮着分担怒火,也得看他愿意不愿意!
贾代化信没信不知道,但他只是轻笑一声,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问道:“那不知太子殿下又有何打算?”
司徒策也不管贾代化这话里是不是带刺儿,反正就算是再不满,那第一个承受怒火的也是他父皇。
他仍然温和地说道:“现在这事儿,已经谈不上打草惊蛇了,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那叫秦可卿的就会明白,她已经暴露了,国师也已经被我们控制了,所以,孤觉得,还是先将人控制住的好。”
贾代化闻言,仔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正了正手上戒指的玉面位置,这才慢悠悠的道:“那秦可卿怕是跟马道婆一般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样能金蝉脱壳?”
太子笑笑,好脾气地一点儿不见不耐烦,听贾代化说完,这才说道:“孤来之前,连夜询问了钦天监监正,也去见了国师。”
“他们的意思是,拿东西怕是与马道婆那个有些区别,秦可卿的躯体既然能长大,就说明她并非是借尸还魂,死物是不能成长的,只能靠法力来维持。”
“而秦可卿这个,也不是带记忆转世投胎的,而应该是,利用秘法,人为避过轮回,转世投胎的。”
“但不管是走正常渠道,轮回转世,还是非正常手段,得到身体,但总体来说,一般是没完成既定命数,就只能受那句臭皮囊束缚,否则必会堕入枉死城。”
贾代化听太子这细致百叶地讲解,那个着急啊,跟太子比语速,他这纯属是自己找虐,好容易听他墨迹完,赶紧问道:“既然如此,那未免夜长梦多,殿下请吧!”
太子摇摇头道:“但这事儿却也不敢完全叫真,毕竟,扶桑国对于神鬼之术,手段莫测,他们二位也不曾亲身经历轮回,这一切还只能算是按照记载推测。”
“为了以防万一,孤还特意跟二位大师讨来了一些符咒,避免那人抛弃臭皮囊。”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沓折成三角的符纸,继续道:“这些叫做镇魂符。”
“好像是听说,通常小孩儿惊魂之后,都是要用这个东西帮着定魂,监正说,到时候第一时间用这东西封其七窍即可。”
贾代化的脸色难看,他觉得太子这是在顺手报复自己刚刚给他拿姿态,但他还必须听着他墨迹,毕竟,人家是君,他是臣,人家说话慢又详细,可是就这温和地态度,作为臣子还有什么抱怨的?
我去他奶奶个腿儿的吧!贾代化心中骂娘,就这软刀子磨人,还不如嘁哩喀喳,该怎么怎么地呢!
心里警告自己,以后见到这货坚决别嘴欠之后,赶紧硬扯着自己的嘴角道:“如此,宜早不宜迟,那殿下,咱们赶紧走吧。”
司徒策对贾代化这么快就端正态度表示很满意,于是也干脆道:“好,宁国公请,这会儿咱们过去,钦天监的人手应该已经埋伏好了。”
贾代化这回听司徒策说话,终于能喘上气儿了,心里也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不由得将司徒家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个遍,真是从老到少没一个好东西,全是小肚鸡肠,满肚子坏水!
但他这回也是真的服了,当即对着身后的焦大等人一挥手,自己当先上马,等司徒策也上马之后,一抖缰绳往秦业家赶去。
因为不知道里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而太子又根本没有任何武力,贾代化怕他被冲撞,就让他留守在外边儿,自己带人前去要人。
司徒策自己几斤几两,心中有数,也不去逞强,再说,他压根儿就没打算直接过去,否则还特意叫贾代化过来岂不是显得太刻意了?
拿好了司徒策递过来的镇魂符,贾代化让人上前叫门,门房自然是认识贾代化的,虽然没有接到拜帖,但还是赶紧将人请进门之后,就一路小跑去秦业的书房通报。
秦家的庭院并不深,贾代化刚坐下没一会儿,秦业就带着小厮亲自赶了过来。之前秦业正在与夫人闲聊,一听下人来报,说宁国公亲自登门,哪里敢怠慢?
对于贾代化这时辰过来,他并不奇怪,他虽然没有什么权利本事,消息也算不上灵通,但荣国府世子夫人要去西南大军做监军的事情,今日就得出发,他还是知道的,估么一下时辰,这是送走了人就直接过来了。
而他们闲聊的内容也是关于宁国府与秦可卿亲事问题的,对于宁国府不同意这个选项,他们是根本没考虑过得。
因为他自比赵子龙,自然就觉得历来忠心的荣国公和宁国公就好比忠肝义胆的关二爷和猛张飞,对皇家的忠心自然是不用怀疑的。
而秦夫人,那就是盲目的相信自己的女儿哪哪都好,相不中她女儿的,那就是眼光有问题了。
一听贾代化一早过来,秦业就哈哈大笑道:“果然不愧是贾家,就是”后面的话又收了回去,他知道,秦可卿的身世,可是绝对不能随便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