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向伽罗使节甜甜一笑,怕中间的有些字句用得太深伽罗使节不能明白,又以伽罗话对着他宣读了一遍,读得铿镪顿挫,恩威并施,然后用宝|乳函,当场封上,内侍捧来一件比刚才的伽罗玉盒更加华贵不凡的翡翠盒,御手亲自放入封严。那伽罗使节面如死灰,口中讷讷无言,只得跪倒山呼拜舞,代他们国王收下了翡翠盒子。
我见大事已了,笑着对使节道,“大人,我天日区区一名女子,便能上阵杀敌,通晓伽罗风土人情,其他风流俊才更亮若满天繁星,敢问大人,伽罗可有这样通晓天日世俗的女子?可有女子能驰骋沙场?”
那伽罗使节面皮涨红,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敞国虽然女王也有过几任,却不曾出过如王妃和公主这般的人才!其他人才,自然更不敢跟天日上国比较!”
我莞尔一笑,不再理他,群臣纷纷轻松微笑。
皇上低声向内侍吩咐了几声,内侍领命而去,皇上转头面向使节,眼角却瞟向我,泛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清清楚楚地用伽罗话道,“贵使远来天日朝贺,一路辛苦,朕也不能让贵使空手而归,便赐几件天日的小玩意,也是贵使万里跋涉来天日一趟的纪念……”
余下的话我都没有听进去了,群臣惊讶的嗡嗡议论声仿佛被人隔开了一般,我耳中脑中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看着皇上,哑口无言。
我想,我是不是闹了一个笑话?
“你还在计较那天的事?”安圣笑看着我发呆恍惚。
“你早就知道看,却不告诉我?”我转头。
“不,我也不知道皇兄会说伽罗话”安圣认真地摇头,脸上有着深深的佩服之色,“我们同样在北疆呆过多年,我只学会了少量由锡勒人传过来的词汇,却不知道皇兄是什么时候偷偷摸摸学会了,皇兄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是啊,他是让人大开眼界,而我就让人家看笑话了!”我不满地咕哝。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安圣正色道,“你没看那使节的脸?你跟皇上一来一往,谈笑间把那个伽罗国说成了天日国的臣国,自愿年年纳贡,你以为,若皇兄一开始就说伽罗话能取得这样的政绩?”
“可是,我觉得我像个傻子……”
那伽罗使节见到我脱口而出的“皇后”皇上其实也听懂了?所以他才用那种古怪的表情看着我?
我心底突然泛起急迫的不好预感,不行,我要早点离开京师!
“你这一番表现可说是酣畅淋漓,人快人心,现在南若风那小子简直就是把你当成神仙了,张口闭口都离不开你,群臣以前也许对‘严禁女色’的清歌独独娶你心有不满,但现在都心服口服,就算他们家里不乏才貌出众的女儿,可是有哪个又能及得上你呢?你这王妃的位子是坐稳啦!”安圣大力地拍着我的背安慰我。
我狠狠白了她一眼,这算什么安慰?
“小姐,太傅来了!”
远远地纪情在叫我,太傅?他怎么来了?我诧异地看向安圣,安圣耸耸肩,“瞧这不就来了一个想和解的?”
今天太傅一身便服,看起来比宫里那个朝服威严的老头子亲切了许多。
可是,这个从来不与我交往、也不与朝中任何人交往的老头突然来访,会不会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书房内,老头子自然也不会忽视我明显的警戒意思,有些讪讪地。
“明人不说暗话,你聪明,我也就不拐弯抹角,听说你跟皇上打了一个赌,要找到法子离京?”老头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没问他是如何得知的,这样能在朝中稳立不倒的家伙,就算再正直,宫里又怎会不安排下自己的眼线?
“不知太傅有何高见?”我也不掩饰。
“宴会上老夫见你表现不俗,觉得你在宫里蹉跎实在可惜,若能去南方倒是睿王的一大帮手,所以,老夫愿助你一臂之力,不知你信不信的过老夫?”太傅双目炯炯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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