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的朋友,前段时间他生病了,于是我来照顾他几天。”我说。
“我不懂。”她摇摇头,也许我的希伯来语还不是太容易听清楚。
“我说艾米利先生病了。”
“生病了?”
“是的。”
“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也不知道。”
“我能够在这里住几天吗?”我想也许她是从别的城市来的。
“抱歉,这里只有一个卧室。”我尽量说得明了一些,因为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是艾米利先生的亲戚。
“我只住几个晚上而已,我想很快我就会离开这里,我只是暂时有事不能够回家,我不会打扰到你的。”
我看着她并没有急于回话,或者我不能确定他在说什么?
“也许你说得太快了。”我们眼睛对在一起,我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感觉。
“我说今晚我要住在这里。”她这句话说得很明了。
“这恐怕不行,艾米利先生走的时候吩咐过,在他走的这段时间里庄园里不接客。”她的脸色有点不对劲,“你懂我的意思吗?”
“可我是他的亲戚。”
“也不例外。”我看着她,她一直没有眨眼睛,“要是你真的有困难的话,我可以介绍你到我朋友那里去住,他在街上开了一个餐馆。”我说。
“不用了我去住旅馆吧。”
说完她就离开了,我又开始若无其事地在园子里收拾,之后马焉来了,她给我带来了一些食物,以及两本书。我对她提起了关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她说艾米利先生很少接见外人,特别是在他打算作画的时候,他可以把自己的门锁住一个星期。我说幸好是这样,不然的话我大概真的得罪了他的亲戚了,马焉笑笑,她说这其实没什么。接着我们聊了一些琐碎的事情,我提起了马克请我吃早点的事情,她说马克早已经向他报告过了,我说那是一个有教养的小伙子,她很赞同我的说法。
我对马焉说:“最近有点烦乱,夜里的时候,有时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感觉很怪异。”
“是吗?都发生了一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感官出了毛病,总是在晚上的时候被某种声音惊醒。”
“也许是这里太过于僻静了。”
“有时又觉得是我的幻觉在恐吓我。”
“你跟我爸说过这些吗?”马焉问道。
“没有,我们的这些谈话你千万不要对你爸说,不然他一定会让我搬离这里的。”
“可是……”
“没事的。”
“我当然知道,不过安全是最重要的。”
“当然,这些我都知道,千万不要对你爸说起这些,不然他会担心的。”
马焉点点头,她说希望艾米利先生快些回来,我笑笑,我说我也常常那么指望,这时候她想起了一件事情,所以急忙打断了我的是话,她说她告诉了他所有的朋友,要是见到年轻的黄种人就上去问问是不是叫亚松,为此我很感激,我说要不是遇到他们一家人的话,我现在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她说她也嘱咐了马克,他们要是到城里去进货的时候也会帮我留意一些,说完这些她看上去很高兴。
当马焉走了之后庄园又重归于寂寞之中,我回到屋里翻看了马焉带过来的书,大多是一些有用的词汇,此刻抱着书,我感觉自己像似流浪汉一样,一丝丝的失落束缚了我的内心。
吃过饭后我又打算出去走走,确切地说我是想去找西尼聊聊,因为我一个人确实闷得发慌。我这辈子很少锁门,大概与我的遭遇有太大的关系,我同样不想锁艾米利先生的大门,但是我又必须锁,我担心蟊贼随时会来将他的庄园洗劫一空。尽管我以缓慢渡步的方式来消遣时间,但我还是很快就来到了西尼的店铺里,这时候他仍然还在喝酒,只不过是已经到了尾声了,见面之后的第一个话题同样还是问艾米利先生的事情,他问我艾米利先生有没有回来了,我摇摇头。
“这种事情总是很难说的。”他说。
“他没有来租带子吗?”
“当然了,要是来的话我一定会把他留下来。”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结束他的晚餐,之后用纸擦去了嘴上的油脂,但酒味是擦不去的,他问我是不是愿意跟他一起出去溜达一下,他说要么带我去看一些古老的教堂,要么就是认识一位新朋友,我问他什么样的朋友,他说那是一个自幼爱养蝴蝶的人,我笑了起来,我说我可重未听过养蝴蝶这样一个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