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笑道:“那你还过来?”
霍忌笑了:“死有时候是不值一提的。”
酒井忽然站了起来,羊脂般的躯体上滴落着晶莹的小珠,每一滴水的滴落都似乎依依不舍。酒井轻声道:“我不穿着一件衣服。你明白么?”
霍忌已经开始脱衣服,喉咙里发着一种奇怪的声响:“明白。”他身上长满了象征男人强悍的体毛。每一个毛孔都在收缩,每一块肌肉都在呼喊,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
如果你是女人——你一定不会拒绝这一具充满男人魅力的身体。他的身体不像女人那样凸凹有致,可是却线条分明。尤其是他的胸膛,两块结实的肌肉没有女人的柔软,可是所有摸过这块胸膛的女人都觉得这比她们的乳房更要柔软,更有手感。他的肩膀很宽,似乎能把一切女人包裹在他的怀里。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女人想躺在他怀里的原因。
他的腿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即便是道触目惊心的刀疤——许多女人还是都无法控制地想用她们湿润的嘴唇轻轻地吻下去。
他的手本来是一双很硬的手,可是当他碰到女人肌肤的时候忽然变得十分柔软,就像他的舌头一样柔软。他的手已经按在了她的身上,他的舌头也停在了她的耳垂之上,轻轻地咬着。酒井像蛇一样扭动,她的嘴唇凑上了他的伤疤。她的眼睛迷离着什么也不看,可是她的手却好像能很容易就能找到一些东西,手——一双春葱般的柔荑已经握住了她曾经握过的一根东西,当初叫这根东西叫“刀”,现在这把“刀”正在慢慢地在她的身上移动,可是却又偏偏不进入一个该进的地方。
这把“刀”虽然很硬,可是只有领略过这把“刀”的人才会明白,这是一把世间最温柔的刀,因为他好像从来不会杀人,就算“他“会杀人,那也是让人感到死其实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那两团肉在不停地颤抖——颤抖并不是因为她怕,而是他的颤抖带动了她的颤抖。
没有恐惧的颤抖往往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幸福。
呻吟、喘息、水声,抖动的声音,还有拍打身体发出的声音,水花溅落在四周。世间最美妙的声音本就不是阳春白雪、下里巴人那样的名曲,也许是不懂音乐的人从心底发出的声音。
……
坚硬的“刀”忽然变得不再那么坚硬。
可是水中却有另一把坚硬的刀出现了,这是一把真正的刀,刀在一只雪白的手中,就像是蛇一样,迅速出击,击向那把变得很软的“刀”身上。霍忌那温柔的手忽然变得坚硬了,钢铁般的坚硬,他坚硬的手从水中伸出来,他的手中紧紧抓着一只雪白的手,那只雪白的手中有一把长长的军刀。
霍忌苦笑道:“这把刀实在大煞风景。”
酒井的脸上留着春心荡漾的笑容,可是那种笑容并不是淫荡,她的身体还在他的“蹂躏”之中,可是这种“蹂躏”是许多人向往的。她把刀向外扔去,她是想让霍忌放松警惕。霍忌确实也松开了手,可是他忽然钻进了水里,他从水里钻出来时手里又多了两把长长的军刀。
霍忌笑了一阵,然后左右冲拳,木头的浴缸,一声巨响,里面的水流淌到了地上,里面的人也站在了地上。
门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外面的人还没有说话,里面的人已开口:“没什么事,你们离开这里。”
酒井小姐笑着,披上了那件薄蝉翼的丝绸,道:“你没有死。”
霍忌点头道:“我没有死。”
酒井小姐道:“你其实该死。”
霍忌道:“我会死的,我会把我的脑袋摆在你的面前。可不是现在,现在我还不能死。”
酒井小姐道:“我会等你的脑袋的。”
霍忌穿好衣服,脸上出现他那一向玩世不恭的笑容,道:“你很美。”
酒井笑:“谢谢。”
霍忌已经准备离开这里,酒井忽然道:“你来到童四爷为什么不去找他,而跑到我的房间?”
霍忌回头笑道:“因为想你。想在死的前一刻看看你。”
他的答案也许不是发自真心,可他面前的女人却希望这是一句真心话。
霍忌忽然向酒井走来,他的手碰了一下酒井的脸颊,轻声道:“对不起。”
酒井没有说话,她的脸上挂着让人看不透的笑容。
霍忌凝视着,然后叹了口气。他离开屋子的时候,酒井的脸沉了下来。
凉风吹拂,吹着霍忌干燥的脸。庭院角落的那棵梧桐树也在摆动,阿雅俏生生地坐在树上。霍忌在树下,他不说话,只是看树远处走来走去的士兵。那里戒备森严,依然还能听到一个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楼上没有灯光,没有灯光不代表那里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