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弃缓声问道:“谁干的?”
荒木心里猛攻跳,脸上不动神色,作一悲愤状,痛恨道:“霍忌。”
杜弃握紧剑,起身就要离开。荒木一愣,总觉得这个人也太容易骗了,不过,他还是出言留住杜弃,道:“你真的相信是他干的么?”
杜弃反问道:“难道不是么?”
荒木脸色不大好看,狠不能抽自己两个耳光,看到杜弃针一般刺在人身上的目光,忙道:“你知道酒井小姐吧,琳儿因为酒井小姐对帝国的背叛而不得已出手狙杀,而酒井那婊子是霍忌喜欢的人,所以他……”
杜弃冷冷道:“我只需要知道结果,经过是多余的。”
杜弃走到门口,忽然站住,他回过头,眼神很奇怪,盯着荒木好久,荒木本来也是一个不苛言笑高高在上的人,今天破例在这个杜弃面前使出十三郎交待的手段,一进还未适应。这时杜弃回头的眼神更加让他心慌,心里想着什么地方出错了。
不料,杜弃盯了他好久,忽然问了一句:“琳儿叫什么名字?”
荒木怔怔看了杜弃半晌,道:“她就叫琳儿。”
杜弃忽然变得有些黯然,喃喃道:“没有想到……我连她的一个真名字都不知道。”
荒木忽然明白了杜弃在干什么,忙道:“她叫小野琳子。”
杜弃喃喃着,这个名字,却不再向外走。
荒木巴不得这个人快点走,只要这个人一消失,他也就马上把这里的一切简易分派一下,然后全部撤退。
杜弃忽然猛然回头,道:“不管如何你终究是日本人,如果下次见面咱们两个有一个要躺下,而且永远不会站起来。”
荒木叹息道:“琳儿听到你这句话,一定不会高兴……”
杜弃的剑笔直穿过去,荒木凌空翻身,躲过了这一剑。杜弃冷冷道:“如果你再说琳儿这个名字,你就不会像今天这么轻易地躲过这一剑。”
荒木惊出一身冷汗,不仅有些恐惧,他在日本除了佩服十三郎外还没有佩服过别的人,可此时这个人却好像比十三郎的刀法都可怕许多。荒木在沙发的另一侧,道:“无论如何你永远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友人,因为你是琳……她的朋友。”
杜弃狠声道:“我从来没有像你们日本人这样的朋友。你们日本人根本不配做我的朋友。”
书房里不知何时点亮了红烛。
古代洞房常点红烛,新郎会在昏黄的花烛中掀开新娘的头巾去看她的脸。
可是现在杜弃伸手触及的地方却不是头巾,而是虚无缥缈的遥远。
时光是不可以倒流的,可是他却希望上天能给他一次这样不可能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其实是人就想有一次的,谁的过去能没有一两件对往昔岁月的过错和万般遗憾。
冰凉的椅子似乎她淡淡的温度,使他那双冰凉的手在忽然之间也感到温暖。
随即,
这种温暖化为刺骨的寒冷,万般的苦楚。
他不流泪,从来没有流过,即使此刻他的泪水都没有出来,只是眼眶在不经意中有些潮湿。
红烛是夫妻恩爱的见证,甜蜜的时刻就在红烛的目睹下羞涩地完成。
烛光下,一应什物也很清楚。
每一件她站过的地方他都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些什么,企图看到什么,可怜他看到的的虚无。
幽雅的环境里没有心爱的人,孤独的身影走过孤独的岁月以为孤独即将远去,可是正当满怀希望的时候忽然又一头扎进了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