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主见的大女儿其实主意正着呢。
何况,明家姐妹总归要嫁出去,至于父母,难不成他们以后还跑回来不成?明家两老一辈子连桐县都没出过,以后也肯定不会和儿子媳妇一起住。既然不住在一起,其实也受不了什么委屈。
于莲华心里一松,看明肆自然是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这一年没有三十,腊月二十九就是除夕夜,两人玩到腊月二十八才去明家。
一路上,楚天歌就如同往日回乡一样,一点也没有当日回家时的紧张和忐忑。
难得的阳光正好,门前除了明肆的父母和三个姐姐,还有他二婶、小婶、明丽珊、明丽姝、明晓杰、楚一鸣、一个病人和两三个邻居,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十分热闹。
楚一鸣第一个看见路上的车,欢呼着就往路上跑,一边喊外婆,说:“是舅舅的车,舅舅回来了。”
明肆是明家的骄傲,村里谁人不知,又因都他家里是开诊所的,谁能不生病,是以都只有说好的,没一个说不是的。明家人都高兴得不得了,明母追了楚一鸣两步,一边喊:“舅舅总不是要过来的,你跑到路上去做什么,小心别撞到了。”
听了他外婆的话,楚一鸣迟疑了一下,便在路这边停下了脚步。明肆的车已经开过去,从另一边绕进家门前。
除了打针的病人,门前的人都站了起来,隔壁左右的人也过来凑热闹。
早有眼尖的看见了副驾驶座上的楚天歌,笑着找明母要糖吃,“四四带女朋友回来了,你买了糖没啊?”
“有有有,放心,少不了你们的。”明母显然很高兴,做妈的,除了望子成龙,最重要的便是传宗接代了。明肆已经算得上是成龙了,剩下的就是传宗接代,自然就是娶妻生子。带女朋友回家,哪能不高兴?
这次回来,楚天歌和以往的简约完全不同,装扮略显高调,一时竟然无人认出来。
发梢微卷,墨绿高领羊绒衫,外面一件米色羔羊羊毛风衣样式的外套,墨金水晶四叶草的胸针,头一年元旦买的披肩当了围巾,粉色半长羊羔皮皮靴镶着白色的兔毛,两个小毛球晃来晃去的,又添了一份稚嫩的淘气。
“天歌?”最先认出楚天歌的竟然是明丽珊。她大妈说明肆今年春节要带女朋友回来时,明丽珊就在想,是明珠还是楚天歌。不过,她心里比较偏向明珠,理智却偏向楚天歌。
当看见明肆护着楚天歌下车,看见楚天歌的脸的那一瞬间,说不上是别扭还是松了一口气。
明母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僵了片刻,便又恢复自然,不过,那笑容却淡了两分。
楚天歌因为一直都很关注明肆的几个亲人对自己的态度,她本身又很敏感,所以,即使只有一点点的变化,楚天歌也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心里还是有些失望,即使这个结果是她一早就预料到的。
明丽娜恐怕是最做得出的,立时就拉下了脸,然后挤出点笑,问道:“天歌过来玩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叔叔和娘娘回了没?熊熊和云云呢?”
明丽娜这是不想承认楚天歌和明肆的关系,知道他弟弟不好说话,就拿楚天歌开刀,逼着楚天歌承认是过来玩的。可是,这不是自欺欺人么,明肆到今天才回来,恐怕经由他们家人的嘴,已经说得隔壁村里都知道明肆是去女朋友家里了。那今天同明肆回来的,自然就是明肆的女朋友。
不知为何,楚天歌却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哭笑不得。没理明丽娜,而是笑看向明肆。
明肆脸色有些不好,除了高考后最开始的那一段时间,楚天歌已经很少能看到明肆这样的表情,她想,若是这会儿不是人多,或者说明丽娜不是他姐姐,明肆肯定半分情面也不会留。想到这里,楚天歌的心情便好了些。
倒是明父沉了脸,呵斥道:“你去看看,你德叔的孙也快要打完了。”说完,又转向楚天歌,脸上就换了笑容,很热情地说:“天歌来了,快屋里坐。”
周围邻居们一见这情形,都很识相地找了借口离开了。当然,背后八卦说坏话准备看笑话是绝对的。
楚天歌笑着和每个人打招呼,似乎从来没听见明丽娜的话似的。
明丽英沉默寡言,反而是唯一一个待楚天歌态度没有变化的人。明丽雅在最开始的愕然之后,比之之前热情了许多,倒茶拿吃的,忙个不停。
明肆把行礼拿上楼后下来,楚天歌几个女孩子已经聊得热火朝天了。主要是有明丽珊这个话篓子和明丽姝这个长袖善舞之人,又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想不热闹都难。
明肆的身影才出现在楼梯口,明丽珊就看见了,“四哥,我说你怎么这么积极,原来是有目的的,说,是什么时候开始觊觎我们天歌的?”
明丽珊果然是健忘的人,就在十几分钟以前,她对明肆还心存畏惧,这才多长时间,又敢捋老虎须了。
明肆丝毫不以为意,不过仍旧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厨房里明母听见声音,知道明肆下来了,就在厨房里问:“肆,吃粉还是豆皮,有腊肉,昨天炸了肉丸子。”
明肆就问楚天歌,“粉还是豆皮?”话还没说完,就见楚天歌瞪了他一眼,忽然就知道自己做错了,忙往厨房去,一边说:“就下粉,炒点腊肉在里面,有菠菜没?外面的菜没有家里的好吃。”
楚天歌听了一点,后面就听不清了,明丽珊又拉着楚天歌问和明肆是怎么开始的。明丽姝就跟着起哄,就连一向话不多的明丽英都问了一句。
“你和夏雨生怎么样?今年有没有带他回来?”楚天歌有点招架不住,很不厚道地把明丽珊给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