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请来的宾客渐渐散了,赵妈妈也与几个关系极好的去吃饭了,楚天歌几个直接去了二楼,一个个的没骨头似的趴在沙发上。
“妮儿,叫外卖,名片在盒子里,顺便给她们几个也叫一份。”赵书懿懒得动手,伸脚轻轻地踢了郑妮儿一下。
“就知道欺负我。”郑妮儿哀怨地看了同坐在茶几边上的楚天歌一眼,认命地翻出名片。
“天歌,上午的现场制作效果很不错,下午继续努力。”
“啊?”楚天歌哀叹了一声,她已经被人像看猴戏一样看了一个上午了。
“认命吧你。”于敏华难得地也说了句俏皮话。
“咱们打个商量,换一个简单点的怎么样,也让我喘口气?”明明知道这事绝对没有商量,楚天歌当然要为自己争取一下福利不是。
“行,只要你肯上场就行,做什么你自由安排。”赵书懿一眼就看穿了楚天歌的心思,笑着打趣道。缓了缓,又问道:“天歌,你是不是不愿意?要是……”
楚天歌一听,就知道她是误会了,以为楚天歌是不适应被人围观。这些,早在前世楚天歌就已经熟悉且适应了。她不自在的是那个宣传用的大旗——恢复传统女红,抬得太高了,她不认为她当得起。而且,爬得越高,摔得越疼,她可不希望她有摔下来的那一天。
楚天歌的人生观是:管它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站在一旁看戏便罢。
“不是,”楚天歌坐正,打断了赵书懿的话,认真说道:“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还好,你别忘了,我连舞台都上过,怎么会怕这个?其实,我觉得……”楚天歌说着,嘴角都带了苦意,咬了下唇,还是说了出来,“不应该这样宣传,我不过只是会做点小东西,比起真正的女红,不过微末小技。”
话是这么说,但是楚天歌心里也很清楚,现在这个社会,既然是宣传,自然是往大往高了宣扬,但是,楚天歌愿意开手工店源于她喜欢那种温馨的氛围。当然,楚天歌也绝对不会去说,她开店不是为了挣钱。
楚天歌并不认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矛盾,不过在于挣得多和挣得少罢了。
当时是自己做了甩手掌柜,现如今却又来怪别人做得不好。楚天歌自己都很佩服自己的勇气,她竟然能说得出口。
“书懿,你别见怪,你知道我的性子,这话我若一直藏在心里,天长日久的,咱们之间迟早会生间隙,还不如早些说出来,咱们商量着,早些找个解决之法出来。”
赵书懿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起来,不过,那笑容里还有无奈。
“我晕了,你……”赵书懿似乎不知道怎么说似的,顺手拿起身边的抱枕砸了过去,才接着说:“就是知道你的脾气,而且我们也觉得不太好,还问你来着,是你自己说随便的,我们看你不在意,就想这些事我们也不懂,他们是专业的,也就随他们定了。”
赵书懿说着,连连摇头。伸出手指着楚天歌,与于敏华说道:“还是明肆了解她,说她应该不会同意的,我还不信,果然,她根本没听,这人……”
“真是气死我了。”赵书懿长舒了一口气,狠狠地瞪了楚天歌一眼,咬牙切齿地结束了她的抱怨。
楚天歌霎时目瞪口呆,脸“轰”地一下烧起来。她估摸着,肯定是赵书懿频繁地找她讨主意的那几天发生的这事,她似乎确实都是点头来着。躲开了郑妮儿那双看戏的眼睛,张了张嘴,实在是没脸说话。
于敏华含笑瞄了楚天歌一眼,才转过头看向赵书懿,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为这个跟她生气,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有这时间,还不如想一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反正现在只能是这样了,后面的宣传就别再用这句话了。不过,别做得太生硬就是,慢慢的来,时间一长,谁还记得?”
楚天歌已经缓过来了,不过还是不好意思说什么,听了于敏华的话,就知道点头,然后看着赵书懿傻笑。
赵书懿几个已经懒得说了,从开始谈论合同细节开始,她们就已经知道楚天歌这个懒怠的性子了。开始还认真听,后来就是敷衍,再问就不耐烦了。
晚饭是已经和明肆约好了的,五点就打了电话过来问。
“我还说咱们今天下了班好好庆祝庆祝呢,既然人家有约,咱们自然靠后了,改天再庆祝吧。”从前都是郑妮儿拿这事儿打趣楚天歌,今儿却换成了赵书懿,看来是还记着中午的事儿。
“他堂妹也是我老同学,十几年了,一直同班,昨天晚上给我打的电话,不去不好。再说了,咱们自己人,当然多体谅些。”楚天歌笑着讨好道。
虽是讨好,未尝不是真心。要说这缘分啊,人还真讲求个缘分,她和赵书懿三个相识有多久,和明丽姝相识又有多久?可这会儿她和明丽姝是什么情谊,和赵书懿三个又是什么情谊?
“老同学”三字,楚天歌说的时候就有点心酸,不忍出口,再到“十几年”,楚天歌已是用叹的了。忍不住去想明丽姝,想曾经的过往,却发现她已经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但是,却还清晰地记得小学时候那纯真得不能再纯真的友谊,她们像课本里写的那样,友爱互助,互相学习,取长补短,共同进步。
那样的友谊,就像春天的阳光一样,仅仅只是想一想,从心里都温暖起来。
可那样的友谊,是从什么时候变了的呢?楚天歌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当她发现明丽姝已不是小时候那个会舍近求远跑到她家里约她上学的朋友的时候,就已经面目全非了,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