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萨的好意,纯悫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怕我吃了?”这东西自己府里可没有,大许是某人弄来的。还算他有点良心!
瞧瞧风萨今天的模样,比前几日倒是有了些精神,饭量也好了些。
“你和他,是真的?”昨个夜里,睡不着就拉了策凌说事。策凌自然是知无不言,把这阵子发生的事大小一件不漏全说给了纯悫。剧情惊险复杂,听得纯悫一阵皱眉。那个八哥真是讨厌到家了!只是,这事听来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听在外面倒象是越来越疏远的样子,可怎么自己看到的却不是?一大早起来就跑过来问消息。
本该看到的是羞怯不堪的表情,可风萨露出来的却是漠然无畏。
心下顿时一沉:“你不喜欢,是他逼你的?”
摇头。
“你喜欢他,却不喜欢他这个样子?”婚前调情也没调到海善这样子的。
可得到的却依然是否定的答案。
这下子纯悫彻底晕了:“风萨!”到底怎么回事?给自己个底,自己也好想法子帮她啊!
帮?
怎么个帮法?
路在哪里?怎么个走法?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纯悫又怎么会知道?
只是有桩事,却是要和她讲在明处的:“不要管,管得多,害得多。他和策凌可不是一路人。”
破难
海善不是没有予情缠绵过,可是却真的还是头一次醉成这样。每日里什么都不想管,只盼着天色早些黑,然后好去看风萨,贪享她这阵子难得的温柔和顺,还有缠绵娇媚。
记得那年老三说过,只要风萨存心想勾引哪个男人,就凭他是柳下惠转世,也得乖乖的趴在她姑奶奶脚下伏首称臣。海善从来不是柳下惠,所以早就一败涂地。
七八日来,风萨的身体每日里都略有起色。只是心情还一样郁郁,不爱出门不爱理人不爱笑。只在自己去看她陪她时,脸上才映出那么几许的开心来。然后一勺一勺的喂她吃从各地里淘唤来的美食,搂着她轻轻腻腻的说会子缠绵话,最后抱着她好好的睡了一夜又一夜。不再做些什么,却比往日里亲缠相腻更加让人心满意足。因为她会主动搂着自己,会歪在怀里一夜都不想离开。
“二哥,二哥!”
几声呼唤终于叫回了海善的魂,抬眼看看眼前一脸气色的功宜布,还有桌上这堆……又发起怔来了,事情还没办完,不该在这个时候想她的。不过……
“我说二哥,你争点气好不好?”
功宜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虽说没几天,但是只瞧海善这几天动不动就出神发怔,然后一径沉溺发笑的样子,就知道这几天夜里海善过得有多自在。只是:“好歹也收敛点好不好?裕王刚走,让皇上看见你这么高兴还得了?”在屋子里,兄弟们几个跟前犯傻也就罢了,出门可千万悠着点。
海善白了他一眼,自己哪有傻到那种程度。看看桌上这堆事,还有外面的天色,还是赶紧干正事吧。
隔壁桌上的雅朗阿却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海善,你不去瞧瞧你大舅哥?”别光顾眼前快活,哪天又招麻烦让人修理,虽然可能那样的机会真的不多了。
“张若辉前几天不是好些了吗?”风萨出门那阵子,病犯得确实很可怕。虽说张若辉有心症活不长,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可瞧他病成那样,心下还是挺难受的。去瞧过几次,几乎每次看到的都是脸色青白,昏沉不醒的样子。胤佑那些日子每天都呆在张府,又急又气。好在的是:狠劲吃了半个多月药后,终于好些了。前几天还在街上瞧见他和十三一个铺子里吃茶来着。难道最近又不好了?
雅朗阿也让海善打败了,最是机敏的人这几天怎么就呆成这样了?
那个风萨格格果然是个妖精!
捂额哀叹完毕后,很利落的给海善最新情报:“昨天夜里听说突然又犯症了,大半夜把林国康弄了过去,好在还算及时,救过来了。只是听说这次更严重了!”雅朗阿适才从刑部回大理寺的路上,碰到七福晋的轿子也往张府那边去了,想必是情况又不好了。不过说到这儿,有些想发笑:“那位七福晋倒真是爱屋及乌得很,老七每天往那边跑,她也跟得勤快。老七那个傻子啊!”居然还是一头雾水,客气有理的样子。真是看得人有趣极了!
文殊保最爱这种八卦:“你说咱们用不用故意散出点风去?”老这样下去,戏可是一丁点也看不上。老七这回可实在是够呆了。
此言一出,四马人马顿时全部同意。海善当然也是同意的,别说从小和胤佑就亲,就只瞧风萨的面子和老七这么多年对她的照顾,也是希望他好的。只是……脑袋里好象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的样子,有些发怔,算是,还是赶紧把这堆卷宗处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