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收回手,坐起身:「我得回去了,你这几天先不要乱跑了,我怕顾泽言那边会找你的麻烦,我先去探探风头的。」
沈牧一听到顾泽言的名字立刻就开始骂骂咧咧。
我却无神去回应他,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心思仍是飘的。
深冬的日子,哪怕是常青的树都带着萧条,裹着北方的干燥拧巴着身子用力舒展,裹着灰的蓝天上没有一丝云。
我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二十一年了,同样的景色我看过成百上千次,可这一刻我竟觉得如此的陌生,我甚至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我此刻的心境。
「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觉得天气很好。」
「你怎么奇奇怪怪的,算了,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吃完饭你再回去。」
「好。」
……
金家上一次如此阴云笼罩,还是金楚涵跟顾泽言闹出丑闻的那一次。
上一次也就罢了,两个情投意合的年轻人出点格,随便就糊弄过去了,这一次可不同。
她可是背着未婚夫在外面乱搞,两个男人还当众打了起来。
此事不仅让金家难堪,更让顾家下不来台。
如此的高调可是历任外来人都没享受过的殊荣。
她又慌张又害怕,眼睛哭肿了,嗓子哭哑了。
她也知道,事到如今再咬死跟沈牧什么都没发生只会更加败好感,索性就避开这个重点,只说一开始是为了报恩,谁知却跟沈牧越走越近,酒醉后发生了一点错误,但她心里只爱顾泽言一个人,她非常懊悔之前的行为,她现在对沈牧一点感情都没有。
这套话术被她拿眼泪泡透了,捧给爸爸妈妈跟哥哥看,期望着他们能往顾泽言面前递话求情。
只可惜此事全是金楚涵的过错,顾家跟金家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
除非是顾泽言先表了态,否则他们不能贸然去替金楚涵求情。
大家虽然在小事上处处迁就她,但遇到大事上还是拎得清的,个个都不同意。
直到外来人哭的都不出声了,系统才带着怒气姗姗来迟。
哥哥的好感度维持在百分之二十左右波动。
至于顾泽言一直在正负之间强烈起伏着到现在都没有稳定下来。
系统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外来人求着系统帮一帮她。
系统大概是对她彻底不抱希望了,只冷漠地告诉外来人,她现在没多余的积分可以分出来,让外来人自己想办法挽回,不然就不带着她重启了。
当晚,外来人就割腕自杀了。
当然不是真的想死,只是拿苦肉计博同情罢了。
到底是血亲,见她这样,爸爸妈妈心疼远远盖过怒火,让哥哥出面去找顾泽言,希望他能来医院看一眼。
我主动加入了游说的队伍,跟哥哥在一家私人酒吧找到了喝得烂醉的顾泽言,包间门口还站着两个顾家的保镖。
于涵正在门口跟这两个保镖争吵,可不管她说什么,这两个保镖都跟山一样不可撼动。
见到我们来了,于涵似乎有些难堪,一别脸走了。
哥哥跟保镖说明了身份,保镖确认过后电话请示了顾泽言的爸爸,这才把我们给放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顾泽言坐在地毯上半靠着沙发,酒瓶子酒杯骨碌了满地,酒气熏天。
他脸上还带着沈牧留下的淤青擦伤,见了我们只转了转眼珠,不说话也没动,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我跟哥哥对视一眼,哥哥走上前,有些艰难的开口道:「泽言,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话,只是,楚涵已经知道错了,她很愧疚,她很爱你,这件事对她刺激也很大,她昨晚割腕自杀了,幸亏保姆发现的及时……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她情绪很大,一直闹着要见你,你能去看看她吗?」
顾泽言轻哼了一声,似乎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他转了转脑袋看向我们,整个人都是散的,神情是散的,心也是散的,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懒得说。
哥哥微微抿了抿唇,很是不忍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劝说顾泽言。
「泽言,这件事是楚涵的错,是我们金家对不起你,你想取消婚约,想分手都没问题,只求你去见一见她,我真的怕她会继续做傻事……」
顾泽言赤红的眼中只有冷漠,对我们的冷漠,对他自己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