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众人均表示海寇会抢兵器,但不会抢铁矿。
其中一人更是详细解说道:“江大侠是北方来的,大概不知海上航行运力之艰。铁矿虽说重要,但沉重异常,人力不好搬运这是其一。”
“其二,就算成功把铁矿运到了船上,同样因为沉重,装不满船舱船就会沉。乾国人来这抢东西都是赌上了自己的小命,运铁矿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不会做。”
“其三,乾国本土铁矿资源很丰富,根本没必要大老远来咱们这抢。”
江叶舟心中正暗道此人分析的有理,却听另一人反驳道:“你说的前两点我都同意,但你说乾国铁矿丰富那肯定是扯淡!”
“兄弟们大多和他们交过手,平心而论,这些海寇有几人用得上铁器?乾国的铸造工艺的确不俗,但只有军官才有资格配铁剑。”
“其他人手中的兵刃要不是从咱们手中抢去的,要么就是削尖的竹竿,甚至农具。”
“这样的国家怎么可能盛产铁矿?”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看来乾国海寇的装备不佳,在沿海的军士之中已成共识。
也难怪即使在百年前的乱世之中,他们也未能掀起什么风浪。
谁知最开始那人依旧固执己见:“不可能,我小姨子从小在乾国长大。近些年才回归中土,她说得怎能有假?”
双方争执不下,逐渐演变成了人身攻击。
一方说另一方见识短浅,井底之蛙。
另一方则说对方和小姨子有私情。
眼见局面难以控制,身为教练的江叶舟却突然一言不发。
霎时间,他心中已有明悟。
双方的争执,炼铁厂工头的话语,一连数日的闷热天气,定安周边的地理环境全部连成一线。
他忽然想明白了乾国人的意图,或者说,他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可其中还差一个环节——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需人力。
乾国人想要大规模潜入内地,似乎只有海战取胜,堂堂正正地攻下沱阳这一个办法。
可即使朝廷这边新购置的战船出现问题,乾国便有把握取胜吗?
仅靠这一批战船哪里够坑杀朝廷的三十万水师?
若不借助海战,便只能偷渡。
可朝廷海禁森严,即使有米寒的商船帮助,偷渡十几二十个人还有可能,成百上千人必然会引起怀疑,继而被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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