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笑得很幸福:“就是这么说,哎,你们两个,瞧瞧讷甘,懂事又稳重,你们呢?一个十三,一个十五,过两年都该娶媳妇了,还这么毛毛糙糙的,被自家妹子笑话。”
长泰这个时候说话了:“笑话就笑话呗,自家妹子有什么打紧的。讷甘可是我们家的姑奶奶,谁敢惹了她呀。哎,只是不知道,三五年后,谁有这本事,娶到我们的掌上明珠呢?”
赫舍里一点儿也不着恼,语气凉凉的:“哥哥想得可真远,须知我嫁人的时候,哥哥们早已成家立室,没准儿小侄子小侄女都生了一堆了。”四年后,十二岁的她封后,那时,大哥肯定是已婚了。
纶布接过话茬:“以玛法对你的重视程度,没准这会儿就已经在给你物色对象了,要不然,他老人家为什么这么急着给你找嬷嬷教规矩啊,我听说,皇上定了选秀制度,年满十三岁才选秀呢。你今年几岁啊?”
此话出口,夫人和赫舍里同时一个惊跳,夫人脱口而出:“选秀?”赫舍里的脸色则一下子难看了:爷爷站对了线路不假,可是给自己训练规矩这件事……该不会是和太后有什么内幕交易吧
最新章节 第二十五章 很重要
第二十五章 很重要
赫舍里在家享受家庭温暖,却不知道大哥二哥此次回来,这辈子就在也没回过盛京。就在她们吃午饭的时候,索尼被太后特旨诏进宫了。
当然,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汤若望。老汤最近很忙,索尼找过他之后,老人特别积极地投身到研发对抗天花的药物中去了。太医院也因为索尼的原因对汤若望大开方便之门。
他的折子也很顺利地送到了太后手中。给身处混沌黑暗中的太后带来了一线曙光。这一次把他们两个一起叫过来,就是为了让他们进到乾清宫里面,亲自启奏这件事。
这是很冒风险的事情,搞不好两个老人会因此染上天花,也有可能皇帝到现在还瞑顽不灵,劝说会失败。可是,机会不多了,眼看着福临脸上的痘斑逐渐变黑,终不见脱落,人又一直处在低烧状态,太后的心渐渐地冷下去。
索尼已经跟她汇报了鳌拜在江南的所做所为,也知道索家两兄弟在江南遇到了麻烦。心里恨朝臣们都这个时候了还互相顷轧,实在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眼见儿子的病势日渐沉重,太后心里着急。在她心里,眼下依然在为儿子忙碌的,唯一能靠的住的,只有赫舍里索尼。
在询问了两位老人的意思之后,送两人从乾清宫的偏门进去。里面的人看到有人进来就像看到曙光一样,蜂拥而至。给两位大人磕头:“索大人,汤大人,求求你们给太后求个情,放奴婢,奴才出去吧”
场面非常凄惨。汤若望和索尼只能互相搀扶着,一个一边念着《圣经》的句子,一个目不斜视,来到侧面的暖阁。
龙床的四周,落着明黄的软帘,床边的香炉里,灰白的香烟冉冉而升。驱散着污秽的味道。福临自从最初发烧到现在,已经大半个月没从床上下来过了。
现在的他身体极度虚弱,饮食艰难,完全被药灌饱的身体早已只剩一个空壳了。骤然听到幔帐外面,两条苍老的声音给自己请安。福临激动得热泪盈眶。自从自己被确诊为天花之后,这里的宫女太监们避他就如避瘟神,不要说什么温柔体贴了,连恭敬有时候都做不到。
这个时候,福临更想念他的爱妃,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叫她的名字,仿佛她在眼前一样。
这会儿索尼和汤若望进来,顺治刚喝过药,状态稍微调过来一点,声音也稍微有了一点力度:“你们来了,是皇额娘叫你们进来的?”索尼跪在地上磕头:“奴才不敢欺瞒主子,太后日眼惦念主子的健康,特地让老奴才和汤大人进来探望主子。主子今日可觉得好些?”
“探望?行了,索尼……”幔帐里的声音透着萧索。“奴才在。”
“今天你就算不来,朕稍候也会召见你,朕知道自己染了天花,已经药石无医,心里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立储的事。听说,太后曾私访到你家,那么你的意思,也是立玄烨做太子?”
索尼欲哭无泪,又不能怨太后来得太冒昧,姐过却什么事儿都没办成,害得自己在这里被小主子埋怨:“回主子话,太后的确到我老奴才家里探疾。”
“朕只问你,你是不是也意属立玄烨为太子?”里面的人,心情明显很糟。
“奴才不敢妄议主子的家事,更不敢左右主子的判断,只是今日奴才与汤大人联袂而来,却是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要向皇上禀报。经过汤大人和太医院的钻研,已经发现了天花传染的一些规律。”
里面的福临完全没有反应,规律有什么用?自己已经得了天花,知道规律能治好他吗?根本没可能。
索尼见小主子没反应,眼神示意汤若望接着往下说。汤若望打开事先写好的折子,用带着洋味儿的中国话发表自己的研究成果:“皇上,臣和太医院的太医们彻夜研究,发现一个现象,得过天花痊愈的人,不会重复感染,而且自身染其他有发热现象的疾病的机率也明显低于未得过天花的人。”
福临这才溢出淡淡的笑声:“这就是你们的研究成果?你们还真是有备而来,汤先生不懂,可是你懂啊如今,朕也懂了。罢了,你们出去吧”
索尼身体一抖,哆嗦着磕头:“奴才告退”拉着还在发愣的汤若望迅速逃离。主子很生气,后果不知道严不严重。
迎面太后正等在慈宁宫等消息,两人先在偏殿里沐浴更衣熏香之后才被放进去面见太后。而两人汇报的结果让太后皱紧了眉头:“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是……”
索尼这个时候也是爱莫能助,小主子对他已经心存芥蒂了,他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这事儿他还真是冤枉的,如果太后不来,他就不会说那些话。平白无故让汤若望犯了主子的忌讳。
如果不是太后来了,孙女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担心会被领进宫去当玩物。可是,眼前的人是太后,他敢抱怨么?
没法子,只当是进宫蹭了一套新衣服吧。索尼悲催的想着,但愿小主子好起来之后,忘了前尘往事,不要太计较。或者等他一好起来,自己马上递折子请辞。
这边索尼辞别太后回府,一路上都在想象自己回家养老后的光景。那边鳌拜已经知道索尼进宫的事情了。各种猜疑在心里发酵。好端端过着年,太后突然召见索尼,为什么呢?难道是皇上有下落了?还是说皇上真的找不到了,他们在秘密准备传位诏书立储了?
不行,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一定要弄清楚,到底索尼进宫去干什么了从宫里回来的索尼面带忧色,一头钻进书房就没出来。
这个时候,赫舍里已经在书房里练字了。听下人说,爷爷午后出门现在已经回来了。心里疑惑:大过年的,衙门里又不上班,外头天花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