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广财的笑声变得更加大声了,他说:“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你的怀疑很有必要啊,不过在事发之后,我第一时间就做了暗中调查,结果还真是没有,所以,这个三少爷是咋个去的后山,到现在我们都想不通。”
“那后来的夫人呢?”喻广财接着问。
喻管家听到夫人,脸上的表情再次垮了下来,说:“死掉的这位夫人,是万家府上的二夫人,说起这位夫人,我们万家上下就没有一个不痛心的,二夫人人长得漂亮,在这丹凤都是出了名的,镇子上的酒馆里还传着这样一句顺口溜:丹凤镇,产美人,最美不过林亚纶,可惜可惜太可惜,成了万家二夫人。”喻管家叹了口气,“林亚纶就是我们的二夫人,而且她心肠好,经常给万老爷请示,把自己二房每个月的月钱都分出一些来,换作粮食到镇子上施粥,大家也很感激她,要说有人害她,我是万万不信的。这事情最奇怪的就是,明明三少爷在之前已经在后山出了事,她不可能冒着这样的风险独自跑到后山去。”
“二夫人是三少爷的母亲吧?”爷爷问。
喻管家点点头:“三少爷是现在万家唯一的一个男丁,因为这样,万老爷对二房更加偏爱,但府上的其他两位夫人也没有对二夫人怀有恨意,大家相处也还算融洽。我们的二夫人啊,对三少爷疼爱有加,出了三少爷的事情之后的那几天,她一直郁郁寡欢,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很多下人都看得心疼。”
喻广财听后,沉思着点点头。
喻管家将情况介绍得差不多之后,带着几人出了房间,他走到后院的戏台前,指着戏台子下的几口棺材说:“三个人都已经入了殓,喻兄弟要是有啥子问题,尽管来问我,我还是那句话,只要能做,把事情做好了,万家不会亏待几位。”
喻广财问喻管家要了几个死者的生辰八字,然后坐在一旁的桌子边仔细地研究起来。爷爷回想起之前喻管家叙述的事情,对这三个人的死是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在那三口棺材边转悠起来。
过了许久,喻广财放下三人的生辰八字,幽幽叹道:“难怪,这二夫人的八字已经显露得很清楚了,天生红颜薄命,我想如果不是她做了这么多的善事,估计早就没命了。”
“是不是天底下所有漂亮的女人都短命啊?”曾银贵冷不丁地这样问道。
他的这句无心的话,倒是引起身边爷爷和李伟的注意,两人扭头去望着莫晚。莫晚尴尬一笑,说:“很多不漂亮的也短命,命理是这样,没有人逃得掉,天灾人祸还有鬼捣乱,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爷爷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回头望着那三口棺材发呆。
“峻之,你是不是发现了啥子?”喻广财这样问道。
爷爷深吸了一口气,说:“也不是,不过我总觉得这三口棺材有些怪怪的。”
“不会这三口棺材又是空的吧?”曾银贵问。
李伟轻轻推了他一下:“瓜娃子,你以为这是说书呢,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
喻管家让人准备了一些晚饭,送给几人。匆匆吃过之后,喻广财说:“等会儿你们准备出柩的东西,我算个好日子,我倒要看看到底要出啥子状况。”
直到这个时候,爷爷终于忍不住了,他说:“师傅,先等一下,有情况。”
喻广财收住步子,回转身来,问:“啥子情况?”
爷爷手指着摆在最右边的那口棺材,说:“这里面有声音。”
几人都让爷爷的话给镇住了,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那三口纹丝不动的棺材。几人都凝神仔细去听,可似乎并没有从那三口棺材里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这时候还没有摆上家伙吹拉弹唱,几人一闭了口,整个院子里就好似没人了一般,一片死寂。空荡荡的后院里,只能听见几人的呼吸声和从院子墙角传来的蛐蛐叫声。
喻广财害怕自己听错了,一步步朝着那棺材靠过去。可不管他怎么听,也没有从那口棺材里听出点特别的声音来。
“峻之,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李伟这样问道,很显然,他也没有听到什么。
爷爷被他这么一问,反而觉得非常奇怪,他反问道:“你们,你们都没有听到吗?”
几人都纷纷摇头,只有喻广财眉头紧锁地望着他。
“师傅,你要相信我,肯定不是我听错了。”爷爷拉住喻广财的手,开始极力地辩解起来。
喻广财像是害怕自己听走了神,又将耳朵凑到棺材边上,差点就趴了上去。可听来听去,他也没有听出什么名堂。喻广财走到爷爷面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关切地问道:“峻之,你是不是太累了?”
“师傅,你相信我,边上这口棺材有问题。”爷爷指着那口棺材,得不到大家的认同,他感觉自己有些委屈。
喻广财说:“也许是,但现在我没有看出来,你不管这么多,先去房间休息一下,准备出柩的事情就交给罗琪他们吧。”
爷爷无奈地点了点头,准备折身离开的时候,喻广财叮嘱了他一句:“你记住,就算听到啥子声音也最好不要单独行动,先通知我们。”
爷爷“哦”了一声之后,朝着事先安排好的房间走去。在转身的瞬间,他又回头望了那口棺材一眼,他可以肯定,那棺材里绝对有古怪。
爷爷的一席话,倒是引起了曾银贵的注意。在做事的时候,他的目光就像是被那口棺材给粘住了一般,时不时地就会瞟上两眼。
中途,喻广财和李伟准备去院子里逛逛,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罗琪和莫晚因为怕冷早早就躲进了屋里,曾银贵知道,莫晚是不放心爷爷,爷爷的房间正好和两人的房间是紧挨着的。
这四人走后,后院里就剩下了曾银贵一人。因为之前说好了要在后院等着李伟回来,所以他也不好中途食言溜掉。他孤零零地坐在后院里,夜渐渐深了,这万家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曾银贵呆坐在后院的那张桌子前,根本听不见一点人声。他听着呼呼吹来的微风,回想起刚才爷爷的话,不禁觉得后背有些发毛。他时不时地回头望着那口右手边的棺材,棺材的顶上就是戏台子,戏台子前的两根柱子上绑着白色的布条,顶上用白布条子叠成了一朵菊花的模样,菊花下面的白布条并没有固定,风一吹就悠悠地荡起来。
峻之到底在那口棺材里听到了什么?曾银贵不禁这样想到。越是往下想,他的脑子就越乱,也就对那口棺材越是好奇。他四下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