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门被人推开。
我呆呆地抬头,看到白朔神色淡然的脸。
“出来罢。”他说。
他让我出来,却不和我说话。
我也不敢再忤逆他,低眉顺眼地待在他看得见的地方,但静静的一个字也不说。
这两日我老实待在房中,只等他“允许”我出来。而我也终于等到了。大概他的气已消了吧?
我早知他那天生气了,但却不知道他为何生气。我想了两日,终于想出来:他应该是在气我没做好“监视”这份差使,还和素素打起来了吧?
可是这次真的不是我先动手的……
我闷闷地想着,偷眼觑他,忽然注意到他手边有一个金笼子,里面关着一只奇怪的动物,身体长得像鸟儿,却有一个猫脑袋。
我正看得出神,忽然听白朔道:“阿娣过来。”
我吓了一跳,不敢怠慢立刻起身过去,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害怕,不知他是否突然又会说些让我尝到咸味的话语。
他却没说任何可怕的话,只是让我抱起关着猫脸鸟的笼子。
“坐那儿。别动。”他指指座椅。
我满怀感激地落座,虔诚地抱着猫脸鸟,觉得这只鸟儿来得真是好。白朔终于肯和我说话,且叮嘱我坐下。
抱着猫脸鸟我心情舒畅,脑中畅想着等下要和白朔说的话,我希望能想以前那样和他好好说话……
但睡意渐渐侵蚀我。真奇怪,除了刚出世的那半个月,我再不曾这样困倦过。
很想睡,而且我直觉我将睡得无比之好,如从五彩的晚霞中飘过一遍般。
我拼命撑住眼皮。不能睡,白朔说不定还在看着我呢……
“睡吧。”蓦地我听到白朔这么说,声音轻淡。
于是我再无顾虑,轰然倒下。
……
这一觉睡得我骨头都软了。我睁开眼,然后惊喜地发现白朔竟然在旁边!
“白朔……”我急切地坐起来,想向他伸出手。
他静静地望着我,问:“睡得好么?”
我连连点头。
他脸上似乎划过一抹什么,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满意于我的反应。然后他站起来,朝外走。
我连忙下了床跟上去,看到他进了大厅,拎起那个关着猫脸鸟的金笼子,施施然往门口走去。
“白朔,你去哪儿?”我忙问。
他脚步没顿,只远远留下一句:“待着,等我回来。”
他说等他回来。
于是我乖乖坐在厅中,直到太阳没入地下。
他回来了,手里没有了猫脸鸟。
我问他做什么去了。
他说,找材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