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沈姑娘是同辈,同辈之间不必讲这么多虚礼,在我这儿可不兴礼多人不怪。倘若沈姑娘一见我就这么客气,我往后可不敢找沈姑娘说话了。”
“是,我听宁将军的。”沈识珺说着,又下意识的冲宁棠福了福身。
“瞧,沈姑娘还是拘着礼呢。”宁棠面上冲沈识珺笑的很和气,心里却别扭的很。
这些年他习惯了跟性情爽直的人打交道,突然来了这么一位性子含蓄的,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应付。
若非念着沈识珺眼下住在福熙宫,他日后常来常往难免会撞见,他才没那个耐心主动与沈识珺攀谈。
“我方才听小泱说,昨日那场赛马,沈姑娘赌我能赢。”
长公主竟然把这事儿告诉宁公子了?
沈识珺既有些欣喜,又觉得很不好意思,嗫嚅了半晌才应了个“是”字。
“沈姑娘仗义,回头跑马场上,我一定好好教你几招。”
宁公子这么说,是邀她一同去骑马的意思吗?
沈识珺心中狂喜,“那就有…有劳宁将军指教了。”
见沈识珺与他说话都紧张到结巴了,宁棠心里多少有些郁闷。
他有那么可怕吗?一个谭映汐怕他不够,连沈识珺也怕他。
算他多事,非要凑上来找人家说话,平白招人厌烦。
宁棠只当沈识珺不爱跟他说话,也没再多言,便与沈识珺道了声告辞。
“宁将军,回见。”沈识珺依依不舍。
而宁棠却完全没有感觉到沈识珺的这份情绪,全当沈识珺与他客套呢。
“沈姑娘保重。”宁棠也客套一句,便转身离去。
沈识珺目送宁棠走远,直到看不见,还依旧站在原地,定定的望着宁棠离去的方向,不舍得收回目光。
赶上这样的阴雨天气,心情很容易随天气变的有些稍稍阴郁。
但此刻,沈识珺心中却没有丁点儿阴郁,尽是喜悦与满足。
能搬来福熙宫住真是太好了,即便不能每回都与宁棠像方才那样面对面的单独说几句话,只要能够经常的远远看着那个人,她就心满意足了。
窗前,卫泱见沈识珺独自站在廊上,冲着大门口的方向傻笑发呆。
看来,识珺不是一般的喜欢宁棠。
那宁棠呢?
卫泱发誓,她并非有意偷看宁棠与沈识珺说话的,只因宁棠方才走时,不许她出去送,她才特意站到窗前目送宁棠。
谁知就叫她看见宁棠主动与沈识珺打招呼,又见两人站在廊上说笑。
别看宁棠这个人,平日里很随和的样子。
其实,要论清高,宁棠半点儿都不输给徐紫川。
方才,宁棠竟然会对沈识珺主动。
这两个人的事没准儿真有谱。
……
宁棠走后,卫泱本来打算小睡一会儿,奈何心里压着事儿,辗转反侧也睡不着。
她太想知道利用老鼠在御马监兴风作浪的幕后主使是谁了。
更想知道那奸人的目的何在。
虽然她与宁棠约好了明日再去。
但她已经等不及了。
她必须得做点儿什么。
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