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十多年前,她家破人亡以后,这世上就再没人这般温柔待她。
贺兰心一边哭一边吃完了这餐饭。
饭后,卫泱又仔仔细细的给贺兰心诊了一脉。
然后亲自拟了药方,抓药煎药也都是亲力亲为。
望着桌上刚煎好端来的汤药,贺兰心没犹豫就端起药碗大口喝下。
卫泱从旁瞧着,心中甚慰,若贺兰心不是真心真意的信任她,是绝对不会这么痛快就喝下她煎亲手煎制的汤药的。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建立起这种程度的信任,卫泱觉得她和贺兰心是真的有缘。
在盯着贺兰心将药喝净以后,卫泱就对贺兰心说:“瞧你也累了,我命人送你下去歇着吧。”
“长公主,关于公子的事……”
卫泱摆手,“来日方长,还怕咱们没有促膝长谈的时候?”
贺兰心真的很累,这几日在役奴司,她每日都会遭受到惨无人道的折磨。
她想,今日长公主若没命人将她从役奴司救出来,或许明日她就会死在役奴司,一尸两命。
为着腹中的孩子,贺兰心没有逞强,在冲卫泱一礼后,便随被卫泱唤来,送她下去歇息的福来退下了。
在目送贺兰心离开以后,卫泱便起身向宁棠所在的西偏殿走去。
卫泱到时,宁棠正站在书案前练字。
卫泱望了望桌上已经凉透,却一筷子也没动的饭菜,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来到书案前,对着正埋头挥毫泼墨的宁棠说:“在你这儿,练字何时变的比吃饭还要紧了?”
宁棠停笔,温声对卫泱说:“练字可以凝神静气。”
“凝神静气要紧,却也不能误了吃饭。”
“你别光说我,你可有好好吃饭?”
“我吃了一点儿。”卫泱答。
“只一点儿?你自己都没好好吃饭,还说我呢。”
卫泱无话可说,只管把宁棠手中的笔抽过来,在稍稍沾了些墨以后,便飞快的在纸上写下了一个静字。
宁棠望着卫泱那一气呵成,一挥而就的静字,啧啧叹道,“无论我如何用心练习,还是不如你写的好啊。”
“你如今的字,已经比从前强多了。我想,你往后即便不做将军和世子,开个书斋也能糊口。”
宁棠淡淡一笑,“小泱,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夸你自己。我都能开始书斋,你岂不是要成一代大家了。”
在听了宁棠的俏皮话以后,卫泱却没笑,只见她轻叹一声,又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