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在这恸哭声中,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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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相思城今夜有烟火,最佳观赏之处就在繁川两岸。
“君父,我们在此处待多久?”小魔君吃着第十串糖葫芦,问衔苍。
衔苍见有人勾头好奇打量他,背过身压低了他的兜帽。
衔苍回答:“数日。”
小魔君放心看起了烟花。
颁玉手肘碰了碰衔苍:“只遮脸是不行的,魔尊大……阿苍这样的,还需要遮好头发。”
她抬了抬下巴。
衔苍呆愣了好久,才动了动手指,稍稍施了个小仙法,将头发绕到脑后。
小魔君挤到人群前面仰头看烟花,并未发觉人群中有人在悄悄看着他。
衔苍转身,身后人山人海。
颁玉:“你也感觉到了?”
衔苍点头:“妖气很重。”
颁玉笑道:“越来越重了,像是顺着川水飘过来的一样。”
话音刚落,人群欢呼起来。
川中央顺水流缓缓飘来一舟,舟上坐着一男子,膝上枕着一琴,忘我抚琴。
“好俊俏的……”颁玉轻轻道,“妖。”
衔苍听见了,抬头去看。
那男子确实妖艳,不过也就是不入流的野艳,薄厚不均匀的美,看得人不舒服,看多了,尤其是这心里,酸酸的。
那男子埋头抚琴,琴声铿锵,像极了百妖过市,妖气极盛,只是这盛气凌人的妖气很快就落下来去,露出背后那一丁点凄凉来。
“可怜。”颁玉说道,“连琴声都听出了无家可归感。”
那男子从颁玉眼前飘过,断了一根琴弦,他抬头朝颁玉看了一眼。
立在船尾撑杆的摆渡人说道:“乐至高峰弦便断,各位父老乡亲,喜欢了,您就赏个脸。”
岸边的游人将钱币撒进小舟,有一些落在这琴师的琴上,与琴弦相撞,如同水滴入深潭,悠远极了。
颁玉说道:“这把琴,有些年头了。”
琴师不言,小舟慢慢荡远,他却还盯着颁玉看,眼尾的那一抹嫣红仿佛能把这川水酿作酒,一眼便醉。
岸上有人追着小舟走,痴痴叫着琴师的名字,珠宝金玉一把把往他的小舟上抛,有些掉进河川里也不心疼。
“子野,子野,我子时一定到邀月客栈听你抚琴!”有人追着小舟喊道。
衔苍了然,说道:“颁玉姑娘,寻星飒的事,可有打算?”
颁玉笑眯眯指着那舟:“嗯,这不就是提示吗?他们说了那么多话,做了那么多事,唯独这一句,最是清晰,怕不就是天地的指引。”
他们并非凡人,自然能比凡人敏锐,能捕捉到一些非同寻常的讯号。
衔苍也知这个道理,只是心中还是惦记着颁玉刚刚看那琴师的眼神。
于是,有些话,未经他三思就说了出来:“姑娘该不会是只抓这一个,冲着那狐妖去的吧?”
“狐妖又不罕见。”颁玉说完,给衔苍拍了拍手,“不愧是万年修仙心的魔尊大人,一眼就看破了那妖的真身。”